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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都是猜测。
表面上齐不意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她们沉默地来到信息素科。
信息素科的病房和其他科室不太一样。
有特质的透明玻璃门和新风系统,是为了防止病人不太正常的信息素影响到医护人员和家属,至于玻璃门那夸张的厚度,则是为了防止某些暴走的alpha情绪失控,产生暴力行为。
她们透过门,看见他正躺在床上睡觉,额头上贴着新纱布,结实的手臂上结着新鲜的痂,看着有点可怖。
“你哥说他考虑去掉腺体。”
齐不意的妈妈云燕,见到齐不意,轻飘飘地,就给她来了个重磅炸弹。
齐不意惊到差点失声,“他疯了吗!”
虽说信息素会造成诸多的不方便,但分化成alpha,依然被普罗大众认为是一张刮出大奖的人生彩票。毕竟这代表着更加优秀的头脑和过硬的身体素质,以及天生的领导者。
分化不决定未来的一切。
但alpha如果切掉腺体,并不是就简简单单成了普通的beta,而是可能出现记忆力减退、早衰等现象,而且需要长期服药来维持身体激素平衡。
齐不赢提出这个危险的想法,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昨晚,他像前几日一样,从医院偷溜出来找兰渝心吃宵夜。
最近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甚至还很自然地发生了一些亲密行为。
alpha除了不能标记beta,其实和普通的ao结合没多大的不同。
可齐不赢莫名其妙来了应感期。
兰渝心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所以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直到两人在床上,齐不赢不断地舔舐她后颈,甚至用牙齿去咬,真的咬那种。
兰渝心正要喊疼,齐不赢已经放开了她。
然后她亲眼目睹他神色异常焦虑,说了抱歉,然后拿头撞墙,撞得头破血流,吓得兰渝心怎么劝阻都没有用。
直到他自己倒在地上呕吐,然后昏迷不醒。
于是,齐不赢又进了医院。
医生判断他出现这种反应,应该是应感期导致的标记焦虑,属于先天体质问题,可能还有点心理障碍,不过更为准确的判断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检查。
“阿姨。”兰渝心主动开口。
她神色不自觉紧张,恳切道,“我会去劝他慢慢来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生更严重的事。”
这句话她像在跟云燕保证,又像在安慰自己。
“”
云燕开口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她不讨厌这个孩子,看向她的目光中甚至带了一点怜悯。
她和兰渝心中午已经见过面,聊过天了。
但凡兰渝心感到害怕,想要摆脱齐不赢,她会毫不犹豫地帮助她,哪怕齐不赢恨她也没关系。
可这个女孩子似乎也被齐不赢的喜欢所迷惑住,舍不得离开他。
而齐不赢在这个问题上暴露出来的强硬和坚决,让云燕突然意识到,她的孩子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
“那你们谈吧,反正都是在医院里。”
云燕这次豁达得出乎意料,作势就要离开。
她转头吩咐齐不意,“意意,我和朋友约好出门旅行几天,你能看着你哥就看着,不行就保证他小命还在就行。”
“好。”
“还有,你少熬夜玩游戏。”云燕了解她本性,顺便警告一句。
“知道了,妈。”
齐不意本来想问爸知不知道这件事,但看样子她妈应该也没说,就把这话咽了回去。
病房前的等待室再次只剩下她和兰渝心。
“抱歉。”坐在椅子上的兰渝心低头看自己的手,“如果没有我,齐不赢也不会”
“没有!”齐不意打断她,“这怎么能怪你呢,妈妈她只是有点担心。”
包括她也在担心。
兰渝心勉强地勾起嘴角,似是自嘲的笑,“——学姐,其实我一直有个事想问你。”
“什么?”齐不意好奇。
她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她是想问关于齐不赢的事,大方主动地表示,“你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部都告诉你。”
“谢谢。”
尽管如此,兰渝心看上去依然犹豫。
她思索了半分钟,才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有一条手链,高中的时候。”
“手链?”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齐不意发懵。
“嗯。蓝色和白色相间,上面还有银子做的吊坠。”
蓝色、白色,银子吊坠。
她拼命搜索脑中记忆,然后好不容易从边角里扒拉出一小片回忆。
高中的时候,夏真言是送过她这么一条。
她有点绕口地念出那个奢侈品品牌,忙从手机里查到图片,“这条吗?”
', ' ')('“没错。”
齐不意不懂她为什么问这个,老实答道,“我是有一条,是我堂嫂送的。”
“你堂嫂送的?真是?”
兰渝跟着重复了一遍,嗓音有些不受控地发颤。
“对啊。”
听了齐不意的回答,她的表情陡然变得特别难过,眼眶瞬间红了,自言自语般囔了一句,“真的不是同一条,真不是……”
“你怎么了,渝心?”
她下意识握住她手,发现她手心全是冷汗,手背突然感到一点温热,范围扩大。
滴答滴答。
是低头的兰渝心在默不作声地掉眼泪。
这吓得齐不意惊慌失措。
她不懂一条手链怎么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兰渝心惹哭了。
“学妹,你别哭了。”
她慌忙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然后小心翼翼地抱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背。
然后齐不意闻到了更多来自齐不赢的信息素。
“……”
说老实话,这有点别扭。
但很快她没空在意。
兰瑜心浑身发抖,哭都舍不得发出一点声音,这种卑微的哭法让她也跟着揪心起来。
“——他的手链是假的,是我自己做的。”
“但我误会了,我一直以为是你戴的那条”
“他知道我生他气,但他一直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他气,为什么不理他,他一如既往,坚持来找我,逗我开心,试图得到我的谅解。”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
“其实我才是最笨的那个人。”
“阿姨问我怕不怕他。我怎么可能怕呢。”
兰渝心抽噎了下,轻声说,“除了妈妈,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觉得自己能受到保护的人。”
“”
齐不意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抱得更紧,直到她情绪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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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不赢才是真正藏得住心事的人,不过是兰渝心有关的限定版。
他俩的来龙去脉会留到后面讲,或者放在番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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