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哈哈笑起来,终于,话痨派屈克抓到了次重点。
派屈克瞪她:“很抱歉,小妞,你是吸嗨了吗?”
“不,派特……只是,我第一次发现你原来这么有哲理。”
“是吧,你可以说我是咱们帮派的哲学家。”
“我在开玩笑,谢谢。”
“你这些天是去陪睡布鲁克林少爷党了?”
吉娜一点也不怀疑尼克知道,毕竟地下世界自然也有他们在警局的“内线”。
她喝了口咖啡,皱眉:“太甜了。”
“是法式的。”派屈克说了句美式法语,不伦不类的,土而不自知。
她突然想起了克里斯蒂安早上对她说的一起去巴黎。
她从没有去过巴黎,也没有想过去。
那似乎很遥远,又似乎突然很近。
这场游戏的展开出乎所料,她有些不知所措。
“派屈克,你想过十年后的生活吗?”
“没想过。”
“一次没想过?”
“好吧,当然要有很多妞以及美刀,前提是没有子弹不长眼射中我。”
“我希望一切如你所愿。”
派屈克转头瞅了眼女孩,然后摇头晃脑。
“你不用想那么多,用你的漂亮脸蛋和大长腿,睡服尼克就可以了。”
“因为他会给我的父亲提供足够的毒品,以及保证不会被毒贩打死么?”
“这不就足够了吗?”
“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霍华德死了。”
派屈克没有评论这个,只是说:“我十二岁的时候,也是这么想我的酒鬼老爹。”
吉娜看他。
“果然酒精害死了他。”
“……我很抱歉。”
“不必,我甚至很开心。”
“你想他么?”
“偶尔。”
派屈克走后,吉娜在医院长椅上睡了一夜。
做保洁的珍妮大妈认识她,所以睁只眼闭只眼。
大概是第二天下午,她被允许看到病床上的霍华德。
毒品早就夺去了记忆中的父亲,霍华德面颊消瘦,眼袋青黑。
“嘿,mybabygirl。”
“嘿,爸爸。”
“让我看看你。”
霍华德的视力是去年圣诞夜因为毒瘾摔下楼的意外事件而开始减弱。他们去看了医生,尼克付的账单,但是医生说不戒毒一切不会变好,于是,尼克继续提供毒品。
她有时不知道尼克是在拯救他们还是在逼死他们。
但她的确被他以及他的毒品所掌控着。
“你知道,你越来越像你妈妈。”
霍华德并不常谈论这个,她很小的时候母亲离家出走,她只知道她是中国偷渡来的,她不见后,霍华德去移民局寻找不到,只能认为她是主动离开的。
自母亲离开,一切都变了,霍华德在911后不久失业,刚开始的时候做些临时工,但是很快入不敷出,因为还不起房贷他们被赶出家,只能领取政府低保住在廉租房,最终在充满暴力和混乱的MainStreet社区勉强生存。
她不知道霍华德是在搬到这里之前还是之后开始吸毒,只知道一切恶化的更快了,他终日不知所踪,很小的时候她独自踩着凳子在门上按了五个挂锁,经常一个人在夜里听到枪声。
不安和饥饿的日子,她总是独自一个人。
但她始终相信爸爸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