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川很高,哪怕躬着身,也把时溪午挡了个严实。佟清怕姐姐受欺负,想看清她的脸色,奋力蹦了几次,仍旧什么也没看着。
她便一咬牙,冲到时溪午身后,想把她从男人怀里拽出来。
相斥的力量让薄寒川不自觉的搂紧她的腰。
肋下的疼痛被用力收束,时溪午不禁颤抖着娇呼一声:“寒川,我痛。”
薄寒川这才记起,昨夜太疯狂,时溪午有心无力,没力气自己动,他便掐着她的腰当受力点。做得狠了,细腰深凹处的那一圈,正是他使了蛮力后留下的大掌印记。
他虽不舍,但不忍她痛苦,于是很快撒开了手。
佟清便趁机把她宝贝姐姐的手握于掌心。
薄寒川看着她们紧紧交握的双手,眼中烦躁顿生。
“小鹿姐姐,我看这人对你也没多好啊,你就跟我回去嘛~”佟清贴在时溪午耳边悄声撒娇,还冲薄寒川呲牙咧嘴做了个鬼脸故意气他。
薄寒川耳力很好,这点声音瞒不住他。为了护住自己妹妹,她只得摇头:“茜茜你误会了,寒川对我很好的,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薄寒川霎时就松开了准备把那小丫头扯过来揍一顿而握起的拳头。
见他脸色稍有好转,时溪午决定趁热打铁,她在佟清背后轻推了一把,小姑娘不情不愿的往前挪了一小步。
“还没有给你介绍呢,这位是我的堂妹,叫佟清。茜茜,和薄少爷打个招呼吧。”℗o18Ы.vi℗(po18bl.)
佟清撇着嘴,万般不愿,也不能拂了时溪午的面子,于是拖长了尾音,吊儿郎当的说:“薄少爷好~谢谢您帮忙照顾我姐姐,真是,不胜感激了……”
连个眼风都没递给他。
薄寒川并不在意,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算作应答,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把她俩手分开。
时溪午还想说什么,佟清就跳脱着打断了她,挽着她的胳膊带她远离这是非之地。
她还以为躲起来就完事了呢,哪知道大名鼎鼎的薄少爷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硬是一步不落的跟了上来。
佟清好不容易看到她姐,刚没聊上几句就被打搅了,现在也是一肚子火,要是跟同样躁郁至极的薄寒川正面冲撞起来,场面不知该有多惨烈。
时溪午看了看自己气呼呼的妹妹,又回头瞄了眼跟在身后的薄寒川,率先停下了脚步。
“茜茜,我想摘一些花做点东西,你能去找那个为你开门的姨姨要几个篮子来吗?”
“小鹿姐姐你要编花吗?还是做鲜花饼?啊!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好喜欢!我能和你一起吗?叫他去拿就行了,我不想离开你。”说完,佟清还侧身朝薄寒川指了一下,满脸腻烦。
时溪午见她还不怕死的朝他吐舌头皱鼻子,捏了把她的小脸,教育她:“薄少爷是这里的主人,怎么可以随便使唤他?”然后又朝她屁股上轻拍一下,“去吧,她姓赵,你喊她赵姨就行。记得礼貌一点。”
佟清拒绝不了姐姐的请求,只得应下。也不管什么淑女不淑女的了,她可不敢让姐姐和这个男人单独待太久,两条腿蹬得飞快,像阵小旋风似的一溜烟跑走了。
望着她活泼的背影,时溪午抬起松握着的右手掩唇轻笑。
薄寒川很不合时宜的泼了盆冷水。
“看够了?”他迈开大步在她身前站定,伸出手要来拉她,“跟我走。”
时溪午不动声色的避开,脸上的笑意散尽。琥珀色的眼瞳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璀璨的金色。虽然谈不上冷漠,但也已没了刚才的和煦。
“去哪?我要等佟清,就在这里。”
薄寒川被她的转变堵得一噎。
是啊,他怎么会觉得那个温柔的时溪午,可以属于他呢?
但是已经见过她最美好的样子,他又怎么会舍得放手。
对于时溪午的拒绝他置若罔闻,强硬的将她拉扯入怀,箍住她的身体限制她的行动,蛮横的要带她离开。
薄寒川身材真的很好,四肢修长有力。凭着一只右臂把娇弱无骨的时溪午限制在他的桎梏里完全不成问题。
时溪午挣扎了几下,深刻认识到了一个健壮的男人和病弱的女人的力量差距究竟有多悬殊。
“薄寒川!”拼尽全力也没能将他的禁锢松动一丝一毫,时溪午也有些恼了,“我让你松开!”
比这狠上千百倍的威胁他都听过,他何曾害怕过?
时溪午真的是费很大劲才压抑住药物带来的影响,现在被他这么折磨,也快忍不住了。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在心里不停暗示自己这个男人的脸是世界的珍宝,多一条疤痕她在世上的罪孽就多一条。而且刮花了以后丑到的还是她自己,所以千万千万不要去挠他。
武力上斗不过,时溪午觉得她这个疯婆娘也可以试着讲讲道理。
于是她试着收敛心情,平缓语调,与他对峙。
“薄寒川,你明明知道我现在的脾气不好,怎么还要惹怒我?佟清是我的家人,我觉得你应该并不希望时家人亲眼看到我们剑拔弩张的样子。他们要是知道我俩这么合不来,我爸就是把时代拱手送你也不会再让我和你有半点瓜葛。”
薄寒川脚步一顿,揽着她的手下意识收紧。
时溪午忍住痛,一双剪水秋瞳凝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薄寒川的答案一如既往的强硬,深邃的黑眸里郁积着病态的独占欲。
时溪午移开视线,对他的答案早已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