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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像是含了什么紧揪着的疼。
一时甚至从那一眼里觉出灼烫,她慌忙别开眼,视线又无意被他身侧拿着什么的东西所吸引。
楚盈眨了下眼,没等反应过来什么,就见那人已经几步走近了她身侧。
男人轻哑的声音很慢地落在耳畔:
“今天很冷。”
她不明所以地一歪头,转瞬,那人又抬手极快地将她落于纤细臂间的睡衣往上轻带。
手指像是刻意控制了般没碰到她肌肤。
她视野随着他的动作往自己身上看了眼,呆呆地应了声哦。
那人很快又走到她身前,牵引着她坐上沙发。
徐既思顺势蹲下,将刚刚从鞋柜里拿出的拖鞋放在她脚旁,视野却不经意般落在不远处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酒瓶。
好一会没动静。
他终于收回视线,抬眼间却对上她显然没能反应过来的茫然神色。
一顿,微垂的视线落于她裸露在外的修长匀称的白皙小腿,下落是纤细小巧的足踝。
他喉结轻滚:“……不穿会感冒。”
作者有话说:
是谁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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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
◎不要推开我◎
29
“噢……”
女孩似乎在很努力地理解他的意思, 于是在几秒后,徐既思看见她往前挪了挪位,骨感纤细的小腿微微前伸, 试图用白净的足尖去够一边的拖鞋。
也不知是不是醉意上头,视线看哪都有些模糊, 偶尔还会忽然地天旋地转, 楚盈努力往拖鞋里套, 在小巧的脚趾触及到鞋背时往上挑了挑。
拖鞋背沿被脚尖勾住, 在空中晃晃悠悠,楚盈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后仰回收,好像这样就能借力套进鞋里。
然而晃荡间,拖鞋还是啪嗒掉到了地上。
下一刻。
旁边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声。
细微的动静在此刻极为敏感地传进耳道, 女孩微微一愣, 倾首, 看见那人清冷的面庞似乎一闪而过无奈。
她眨着眼, 思绪显然还没在运转, 茫然中又垂落视线,那人正屈着膝半蹲在她身侧, 一只弯起的膝盖几近贴上冷硬的瓷砖。
他在这声叹息后稍稍低头,本轻搭在膝前的手微动, 修长的指骨探向前后微屈, 温热的手指极轻地贴上她白净骨感的踝骨。
而后五指缓缓收拢, 将她足跟半包, 又微微托起上抬。
他的手掌宽大, 可以轻而易举地包住她整只纤足, 瘦长分明的冷白手指拢上她的跗骨时, 她浑沦的大脑忽而就闪过这只手握着金尖钢笔的画面。
不知到底是她的太凉,还是他的掌心太烫,在这一瞬,她有种想瑟缩的本能。
女孩的脚踝都散着凉意,也不知光着脚呆了多久,男人眉心微拧,动作却没停,另一只手捏住拖鞋两侧,极其轻柔地套上她足背。
而后又称得上是熟稔地重复了一样的动作,将她的另一只也套上了拖鞋。
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套动作,才轻着动作将她的放下。
脚踝处的余温似乎都还没褪去,楚盈水透的黑眸轻眨,朦朦地偏回头,盯着自己套上了拖鞋翘起的脚,也不知想的什么,忽然轻轻晃了晃。
套得牢牢的。
她这才一点头,嗓音绵软中又有些哑:“不会感冒了。”
徐既思偏眸,对上女孩晕红的脸,她的思绪像是在这声以后又宕机了,半晌,又记起来什么似得挺了挺脊背,迷离的黑眸环视一圈后定格在右侧的酒瓶。
她纤细的长臂微撑两侧,轻晃着身站起来,往右边小步挪了挪,才弓下背,探长了指尖,倾身向前去够,边自语道:“……没喝完。”
没等她够到,细腕蓦地被人轻攥,女孩抬眼,才见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大步走到了她的右侧。他一边拦住她的动作,一边将面前她能碰到的酒瓶全推远,嗓音里捺着情绪:
“不能喝了。”
楚盈指尖没勾到,清秀的小脸微微皱起,缓慢抬头,对上他沉沉的视线:“……为什么?”
“你已经醉了,”那人的嗓音低缓,竟然和她讲起了道理,“再喝会头疼。”
头隐隐似乎是泛着涨疼,但好像有些习惯了,楚盈慢慢直起身,不等她再往深了理解过来逻辑,忽然又听那道哑沉的嗓音问:“为什么喝酒?”
楚盈掀起泛着湿意的眸,对上徐既思低垂的漆黑瞳仁,反应似得扑朔着睫,粉嫩的唇轻碰微张。
徐既思半落的眼睫盯得沉,一眨不眨,自己都
', ' ')('没觉察身侧的手在这短暂的几秒下轻轻攥起。
不料等了数秒,却见她忽然又抿上了嘴。
像是这件事是刻在潜意识里的,连醉了都不能说出口的话。
……和以前一样倔。
徐既思喉结滑了滑,长睫又微敛,指骨轻屈,视线掠过她一览无余的迷蒙眸色,一顿,微沉的声线里轻哑:“……是不是因为那些照片?”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那一刹。
女孩纤长浓密的睫错觉似得地轻颤了下,而后很缓很缓地抬起了脑袋。
她睁着朦胧的眼,像是找着了聚焦,停留在他的脸上,可细看那双眼眸又乌洞洞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她就那样茫茫地看着他。
徐既思从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心脏又是一缩,他张了张嘴。
半个音还没发出,就见女孩的眼尾一红。
长卷的眼睫颤了两下,楚盈雾蒙蒙的视线不受控地骤然模糊。
眼睫上挂着的两滴泪珠要坠不坠,一股说不上来的,从和徐既思重逢后就没能释放出来的委屈与郁结,在这一刻毫无预兆地冲至心头,又涌进四肢百骸。
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嗓眼涩疼发痒,鼻尖也跟着酸胀,女孩终于有了点生气,只是眸里的泪水再难抑,她就这样站着,晶莹的泪珠决堤般顺着眼角悄无声息簌簌滑落。
一点声响也没。
徐既思反应了几秒,心脏蓦然错落半拍,下意识抬手想替她抹掉,却被女孩偏头躲开。
手腕僵在空中,男人神情微滞,在这时听见楚盈开了口。
“……讨厌死你了。”
带着鼻音和一丝极轻的哽咽,她低下头,散落的发丝掩住她的神情,徐既思怔愣在原地,几乎怀疑这声只是错觉。
然而很快,不知是不是第一句已经说出了口,后面的话也没那么难张嘴了,楚盈没抬头,只有藏着哭腔的声线还发着颤:
“……凭什么在梦里也要被你撞破这些难堪。”
“明明现实里就够讨人厌的了。”
声音没有很大,似是自语,却又像是吐诉,仿佛要把一切的情绪全都抒发出来,够徐既思全然收进耳里。
男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才缓缓将漆黑的眸沉寂地落在她隐隐漏出些阴翳的发梢间,听她说出那些他从未听过,甚至都不曾想到过的话。
“凭什么你可以随便闯进别人的世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凭什么你总能对谁都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你以为你多了解我吗?”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她像是在笑,可轻颤的尾音分明暴露了她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轻松: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心血来潮的那些行为会对别人造成多大影响。”
“你也不会知道你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会不会让人陷入无尽猜测。”
男人心脏一滞,倏然抬眼。
她依旧没抬视线,仿佛自嘲,又似宣泄。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她强调般的,用着几近破碎的嗓音,却还是咬字清晰地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话音落下,沉默在空气里蔓延。
徐既思眼底仿佛翻涌过什么情绪,又骤然被捺下。
女孩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地泛着水光,眼眶蓄着泪,鼻尖通红,她的泣诉静得好像只是一场独白,如果不是空气中沉浮的浓郁酒味和她话里提到的梦,他会真以为她是清醒的。
可,如果她清醒着,他根本没机会听到这些。
那些压抑着的,消极的,颓然的。
她甚至只敢在梦里宣泄。
喉间是说不上来的紧绷,好半晌,他才喑哑着出声:“你说,你一直在被我影响着,是吗?”
楚盈轻轻吸了吸鼻子,拿手背抹过微红的眼眶,没说话,却和默认无异。
徐既思于是又缓缓开口:“那你为什么会被我影响。”
楚盈动作迟滞一瞬,尽管刚才加七恶群把留意齐齐散散灵思看更多文情绪是发泄出来了,可脱离了当下突然涌上的情绪以后,这会大脑显然还没有到可以思考这么深的程度,泪痕满面的狼狈的小脸闪过惑然。
那人的视线灼热地落在她眼底,楚盈本能地避开他的眸光,含混着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徐既思却要决意将她的心剥到底般,他语气徐缓,却步步紧逼:“是不是因为你在意我?”
楚盈似乎在反应理解着什么,怔怔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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