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发现兔子睡觉很不老实,如果是大床,她根本不耐烦贴着他睡,咕噜噜滚一边去,压着一团被子,完全不管亚瑟。
“完事?完什么事?”安妮稍微清醒一点,眼看着亚瑟将她放置在床上,又在床头的小匣子里取出熟悉的红色丝质发带,倾身想拉下她的浴巾。
安妮并不是不配合,她一脸狐疑地盯着亚瑟,“你……能行吗?”
“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就逝世。
亚瑟熟练地将发带系在兔子白绒绒的尾巴上,背对他的兔子毫无防备之心,打着哈欠,晃着可爱的小尾巴。
他按住兔子单薄的背,迫使她伏在床上。
安妮回头,纯净的眸子写满疑惑。
可亚瑟只是露出十分恶劣的笑容。
直至深夜,木屋才安静下来。
安妮已经昏睡过去,亚瑟替她擦洗后,给兔子磨破的膝盖抹了点药水,拥她餍足而眠。
亚瑟醒得早,却罕见地赖床,怀里的兔子白嫩嫩一小团安静极了,只发出沉沉的呼吸声。
他捏捏兔子的后颈,又用鼻尖蹭蹭她的额头。
安妮仿佛被吵烦,哼哼两声表示不满。
待天大亮,兔子还是没有醒,亚瑟拍拍她的背,问迷糊的兔子:“安妮,早饭吃什么?”
“……”安妮听见亚瑟的话了,但是她既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想说话,整个人都往被子里钻。
亚瑟没再问她,随她睡去,但是早饭还是得吃,他去厨房煮了碗红枣粥,切了一小盘萝卜,上去的时候安妮还在睡。
“安妮,起来吃饭,吃了再睡,”亚瑟把窝在被子里的安妮薅出来,昨天最后一次擦洗后,他已经为她穿上睡裙,但为防感冒,他还是用被子裹着她,裹到下巴,连兔子的手都没露出来一根。
安妮勉勉强强睁开眼睛缝隙,嘟囔着:“我裹得这么严实,怎么吃啊?”
“我喂你,你想先吃萝卜还是先喝粥?”亚瑟很是理所当然。
安妮斜楞亚瑟一眼,“你老是这样惯着我,会把我养成废物的!”
亚瑟点点头,“那更好,我最喜欢废物兔子了。”
“……我要先吃萝卜。”
她很需要补充一点食物,亚瑟这个傻狗已经榨干她所有的力气。
“你的那啥好了?”安妮咔哧咔哧啃脆脆的萝卜,扬扬下巴。
“嗯。”
“喝解药啦?”
“抑制药水清除干净,自然就恢复了。”
“……”
安妮再次感叹,亚瑟可真不是一般人,说清除就清除。
吃饱喝足,安妮仰头一躺,开始补觉。
躺着躺着,她忽然坐起来,正准备回床上陪她躺会儿的亚瑟已经见惯兔子一惊一乍。
“亚瑟,我不会怀.小孩吧?”安妮按住肚子,说不定此刻就已经……
“会,我们会有孩子,但不是现在。放心,安妮,我做了充分的准备,你暂时不用想这么多。”
“为什么……”安妮犹豫要不要问清楚,为什么现在不要孩子呢。
亚瑟握住安妮小小的手,“你也只是个孩子,安妮。”
安妮甚至还没有经历第一次发情期,她对很多东西都充满好奇又懵懵懂懂的。
另外亚瑟私心想要独占安妮更多的时间,独占安妮全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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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即将到来,亚瑟和安妮一致决定早日出发前往黑森林领域。
安妮从小在木屋长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东山的萝卜地,当然做不到不留感情地舍弃一切。
她先去大熊家,告诉大熊她即将离开这片熟悉的小森林,和亚瑟前往一个未知的地方,或许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大熊一直不看好亚瑟,更不赞成他们成为伴侣,要不是亚瑟就站在她身后,大熊多少是要给不谙世事的单纯兔子做一番思想指导。
他想起兔子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们互帮互助,应对无数的困难。
大熊受伤被仇家追杀,安妮出钱出药雇佣杀手杀掉仇家,他们在最饿最穷的冬天,一起吃草根,一起啃树皮,就连在安妮家打洞的老鼠都比他们两个吃得好……
安妮被骗金币的时候,大熊将骗子打得跪地磕头,骗子还了两倍的金币给安妮;安妮处理不了的尸体,都由大熊处理……
大熊嫌弃安妮麻烦,个小心不小,天天做富婆梦;安妮嫌弃大熊邋遢不收拾,花钱大手大脚没分寸。
但是,大熊和安妮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现在她却要离开他,去这么远的地方,即使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也不能帮到她,他甚至不知道她受了委屈,他的小安妮,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
大熊哭了,他一大个子,鼻涕眼泪混了一脸,“不要忘记我,安妮,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给我写信,如果你不开心,你就回来,大熊永远会保护你!”
安妮见大熊做出标志性的邦邦捶胸动作,露出笑意,她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很用力地点点头。
如果别人听见大熊所说的“不要忘记我,”想到一定是大熊在寻求丛林之王的伴侣为他带来好处,但安妮丝毫没有往那方面想,大熊也不稀罕亚瑟的庇护。
大熊情到深处,也顾不上什么丛林之王,他冲亚瑟挥挥拳头,恶狠狠地说:“小子,你要是辜负安妮,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