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奚衍就在门口。
苏霁白开门的时候看到他，也没惊讶，侧身请他进来。
“放心，房间隔音还不错。而且，我也没有探听你们在做什么的兴趣。”
他大剌剌的坐上那张还残留着两人情欲味道的沙发，手里半满的高脚杯底座轻轻磕在茶几上。
“霁白，苏董打电话叫你，秘书在楼下，我陪谢小姐谈一谈。”
苏霁白皱了皱眉，把领口松开的纽扣系好，摸摸谢冷月的脑袋，“我先出去一趟，忙完回来。”
谢冷月看了他一会儿，露出让他宽慰的笑脸，“没事，你先忙，我们可以下次约。”
等苏霁白走了，孟奚衍才淡淡开口，“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谢冷月没有说话，扭头看他想搞什么花样。
“你知道家里准备让他们订婚，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暗示，或许也可以理解为，你默许了苏霁白成为别人未婚夫这件事。“
”可怜的霁白还在全心全意对抗他独断专横的父亲，他的爱人已经提前放弃了他。”
谢冷月攥紧手指，深深吸了口气，“不过是16岁小孩一时兴起的过家家游戏，苏董也会当真吗？”
“呵，是不是过家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联合能带来多少利益，时效性只是需要考虑的一个方面而已。”
“你也同意？我还以为你是孟家最在乎他的那个。”
“谢冷月，你凭什么觉得他现在就很好？那个姑娘也没比你差多少，长相不错，身家背景更是合适。更重要的是，她的确喜欢霁白，不用把真心掰成几份跟其他人共享。”
他拉住想要离开的谢冷月，似乎准备把未挑明的话一次性说完，
“让我猜一下，你跟你哥哥什么时候开始的？15岁？或者更早？苏霁白恰好是你在那段时间的替代品吗？他长得不错，很少有女孩子能拒绝呢。”
孟奚衍轻笑一声，“就趁这个机会离开霁白吧，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刚跟梁默旧情复燃，他那么爱吃醋，看你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你吃进去。”
他温柔地把谢冷月搂在怀里，吻吻她僵硬的脑袋，呼吸喷在她耳廓，慢慢开口。
“或者，你想做的话，可以找我啊，我们床上也很不错不是吗，比跟家人安全多了。”
“你要跟他闹出什么新闻来，他那个公司就别想上市了。”
他掰过谢冷月的脸，失望的发现，自己一步步卸掉她的伪装和盔甲，终于看到她柔软脆弱的内核，却依然看不透她的内心。
谢冷月怔怔看了他几秒，挣开他的胳膊，独自离开了公馆。
她沿着公路走了不知多久，感觉到脸上的凉意，过了一会，更多细细密密的水滴落下来，才意识到是下了雨。
新沪11月的冬雨，安静到几乎没有声音，她脱了碍事的凉鞋拎在手里，在宽阔安静的路边漫步。
憋在心里的那股不快和烦闷，很快的消失了。她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生气，也没多少恼羞成怒，尽管不愿意，她不得不承认，孟奚衍说得话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