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你怎么了?”桑晚奇道。
大黑摇了摇头,把脑袋放在桑晚的掌心中,满脸的依赖恋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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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昨天动用异能到了魔力耗尽的地步,她倍感疲倦,闭着眼昏昏沉沉的睡去一觉睡到自然醒。
桑晚先是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身侧空荡的地面,桑晚奇怪地揉了揉眼睛。
怎么大黑又不见了?
昨天捡了个不知底细的鸟人蓟苍,毕竟初识不久,桑晚还不能完全地信任蓟苍的人品,如今向来黏她的大黑不见了踪迹,桑晚心头第一不反应就是怀疑蓟苍搞的鬼。
桑晚蹙紧眉头,带了几分紧张地起身,连忙寻到昨夜安置蓟苍的一块巨石。
这只花孔雀显然已经醒了很久,正忙着用嘴代喙,梳理着自己翅膀上炫彩流光的羽毛。
“唔,你来给我治翅膀啦?”蓟苍回头匆匆看了一眼桑晚,又忙着治理整顿自己的羽毛。
桑晚忙不迭开口问道:“你先别梳羽毛了,大黑不见了,你见着他没有?”
“没有。”
蓟苍摊开双手,又慢条斯理地垂下头:“人类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羽族的翅膀可是特别重要的,小雌性们能不能看上我,都凭借着我好看的羽毛。每当开春桃月的时候,我就要展开自己的翅膀和尾翼,让她们都好好看个清楚,喜欢我的雌性可多了,我也很烦恼……”
虽然这只花孔雀长得不错,但还是没有紫珏那般的媚骨天成,远不及紫珏那只狐狸的尽态极妍。
桑晚嫌弃地皱起眉头,懒得听这只花孔雀絮叨,继续寻找大黑的踪迹。
坑底拢共也就这么大点地方,桑晚很快就在一个边缘旯旮找到了大黑。
但她却苦着脸顿住了步伐没有继续上前,一脸的迟疑和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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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狰狞可怖,大似山峦的黑色巨蟒正盘踞在角落。
听见了脚步声之后,一双阴鸷诡谲的猩红竖瞳直勾勾地看向了桑晚。
“大黑?”桑晚的尾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颤抖。
尽管和大黑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时日,但她再度看见大黑可怕的原型之时还是难免害怕。
巨蟒听见桑晚的声音,缓缓地游动向前,犹如重重阴云逶迤腾曳而来。
“大黑,你怎么变成原型了,你还是快变回蛇人形态吧。”桑晚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大黑是蛇人形态的时候桑晚都有些害怕他那条蛇尾,更别提大黑这恐怖的巨蟒原型了。
巨蟒吐着猩红的蛇信,缓缓地游动过来,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长身以桑晚为中心绕着圈圈,直至把桑晚围在中间,随即黑蟒缓慢地垂下巨大的头颅,意图动作迟缓地靠近桑晚。
他的原型过于巨大,只能将动作尽力地放慢放轻,才能保证不伤到桑晚。
而桑晚看着巨蟒的头颅离自己越来越近,心底那份对蛇类的恐慌害怕是她无法逃脱的梦魇,犹如跗骨之蛆般再度浮现,桑晚抖得声音都变了:“大黑,你还是变回原型吧,你这个样子,我好不习惯。”
他变不回去了。
今早醒过来的时候,大黑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巨蟒的原型。
兽人有两种形态,人形和兽形。
日常生活的时候人形更加方便,但战役搏斗的时候却是兽形更加强悍威猛。
兽人往往可以在两种形态自幼变幻,但大黑对此颇不熟练。
他自蛋壳里孵化出来就是野生野长,也没有长辈教会他常识和各种经验,
从前大黑独身处于坑底的时候都是巨蟒原型过活,还是见到桑晚之后才无意中学会了变幻了兽人形态。
大黑对于两种形态的变幻极为生疏,现下他睁眼发现自己变幻了原型,却无论如何努力都变不回兽人形态了。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看不清东西了,刚才还是桑晚叫他,大黑才循着声音靠近。
大黑委屈地吐了吐蛇信:“嘶——”犹如往常般磕磕绊绊地唤道:“晚……晚……”
熟悉的声音,但现在身为巨蟒原型的大黑做任何动作,都只会让桑晚觉得恐惧害怕。
桑晚畏惧地往后退了几步:“大黑,你到底怎么了?”
大黑结结巴巴地说了许久,含糊不清的一个字一个字犹如豆子般往外蹦,老半天才让桑晚勉强明白了他的现状。
“你变不回去了?眼睛也看不见了?怎么会这样?”
桑晚急得团团转,对于大黑的关切和担忧还是胜过了她对于蛇类的恐惧,桑晚连忙上前几步,伸出手掌。
“大黑,趴下来。我用异能给你检查一番,看看你是不是哪里病了?”
巨蟒正要听话地趴下,梳理好羽毛整顿完着装的蓟苍这才姗姗来迟。
蓟苍毕竟不似大黑与世隔绝,懵懂无知犹如稚童,他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雄性兽人,更何况身为羽族的二皇子,眼界并不低,至少比桑晚和大黑要见多识广多了。
“你们不要慌乱,这位阁下,唔……这位大,大黑阁下……”尽管昨天大黑对蓟苍爱答不理,但蓟苍也听到了桑晚叫这蛇类兽人为大黑。
哪有人叫大黑的?这也太像狗的名字了?难不成高手的名字都这么别具一格不拘世俗的吗?
蓟苍忍不住腹诽着桑晚精心取的名字,面上却是一派恭敬:“这位大黑阁下身为蛇类兽人,应当是要进入蜕皮期了,角膜会变得浑浊,暂时会出现失明情况,所以大黑阁下看不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用太过担心,过几天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