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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认错的话,同我们做了这么多个月对的,原来是齐家的小少爷啊。”一脸痞相的男人在仓库狞笑着踱步,骤然抓住角落里满身是血,气若游丝的齐喻的下巴。
齐喻没有反抗——事实上也没有力气反抗,胃部的剧痛让他连呻吟都难以发出。
男人一把甩开齐喻的下巴,后脑勺与墙壁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齐家是没人了么,连你这种毛头小子都能拉出来派上用场。”
突然,仓库门被踹开,身着黑衣的高大男人走进来,嗤笑道:“你口中的毛头小子可是从出现就压着你当了半年的缩头王八。”
痞相男人大惊,连忙从怀中掏出枪来对准门口的齐宴:“妈的,外面一群饭桶!你别过来,你要再走近一步,我就…”他眼珠子急忙乱转,终于定格在已经闭上了双眼齐喻身上。他一把拖起齐喻,将枪口死死地抵在齐喻的脑袋上,“我就毙了你弟弟!”
齐宴眯眼,将枪口对准前方,“好啊,那我们来比比谁的枪更快?”
一声闷响,齐喻肩上又多了个洞,鲜红的血液从洞口洇出,他闷哼一声,勉强睁开眼瞥了眼齐宴,又重新无力地闭上了眼。
男人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真能对自己的弟弟下手,握住手枪的手有些打颤。他吞了下口水,明白自己今天必然是难逃一死了,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情,冲着齐宴哈哈大笑道:“好,大少爷,这可是你选的啊,既然你巴不得你弟弟死,那我就拉着他给我陪葬!”
两声几乎同时出现的闷响结束了这场闹剧,男人手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正抱着自己的手在地上面目狰狞地惨叫。而齐喻本来没有沾染多少血迹的脖子后面却又多了一长条骇人的伤疤。
齐宴叫身后的手下拖走了吵闹的男人,自己蹲在齐喻身边,目光像蛇一般冷静又残酷:“这是第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一次擅自行动,我不介意让你当场脑袋开花。”
齐喻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大抵是已经晕过去了。齐宴又盯着他看了几秒,对剩下的手下摆了摆手,示意带他去治疗。
……
一睁眼,齐喻便看到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感官随着睁眼慢慢恢复,刺鼻的消毒水味也随之涌入鼻腔。
医院,齐喻一向讨厌医院。
他想要翻身下床,却几乎无法调动身上哪怕一丁点的力气,连手脚都难以感受到,只有腹部和脖颈后的隐隐作痛让他隐约确定自己还活着。
哦,对,还有肩膀。
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从只有一丝晨光隐隐透过窗帘到整个病房都被照亮。门才终于被从外面打开,真正的齐家小少爷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从门外走进来。齐遥见齐喻睁了眼,忙叫他不要乱动。
乱动,他倒是想。
齐遥去拉开了窗帘,倒了杯水,用棉签蘸了些,润了润齐喻干裂的嘴唇:“抱歉,我会去给哥哥说的,下次不会再让你这样涉险了。”
张了张嘴,干哑的喉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实齐喻从来没怪过齐遥,要不是齐遥每次在齐宴那儿周旋,自己怕是已经死了八百次了。他本就是齐家做出来替齐遥挡枪的玩偶,连带着齐宴他也从未说过一个不字。
毕竟,哪有玩偶怪罪主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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