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外公始终不能接受外婆当晚出事的他不在身边的事实。
但岑惊的出现有时候会提醒到他外公,他因为岑惊说的已经给外婆打过电话的而没有赶回去的事实。
他外公一直很自责那场地震没守在他外婆身边。
“医生跟我说过了,他在只要不断药的情况下是稳定的。”岑惊看着他。
试图用这个稳定说服他,也说服自己。
“你来到底要来看什么。”陆巡上前了一步,看着她问,“你真的是来看他的吗。”
岑惊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她似乎没明白陆巡的意思,又有些感受到了,“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来看他的,你只是在愧疚,你只是想让自己心里的愧疚少一点。你不是为了外公,你是为了自己。”陆巡看着她一字一句把遮羞布从她脸上扯开来。
岑惊一巴掌朝着陆巡脸上扇了过去。
陆巡拧着眉,在半空中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岑惊喘着气,挣了挣手没挣开,看向陆巡的眼里满是被刺到痛苦。
两人在上面聊什么楼下听不见,只是陈也已经吃了第五个包子了这两人都没有要聊完下来的迹象。
看上去聊的应该不是很愉快。
“肉馅的吃多了腻不腻啊?”一旁吃了一个包子就没吃了的老人笑呵呵的看着陈也,“要不要我下次试试白菜馅的。”
“没事爷爷,我就喜欢吃肉。”陈也笑着又拿了一个包子。
“你是陆巡第一个带回家来的朋友。”老人突然说。
陈也愣了愣,陆巡朋友是少,但之前运动会来学校的那两位中的其中一个,看上去跟陆巡关系不是那种不可以称为朋友的状态。
“他没你这个朋友之前他在学校总是自己一个人吧。一个人去,一个人回的小可怜。”老人又笑着说。
陈也这才反应过来,老人的记忆因为得病出现了偏差,老人现在应该说的是陆巡初中时候的事。
“其实陆巡不是很难相处的一个人。”老人认真的看着他,像是在替自己不善言辞的外孙解释,“他只是还没有学过怎么跟人相处。”
“陆巡……人挺好的。”陈也咬着嘴里的包子说。
“是吧,陆巡这孩子人是挺好的。”老人得到认同,脸上开心的笑了起来。
“只不过陆巡他爸妈就不太合格了,他们几乎没有当过一天父母。陆巡从小一直是保姆带着。”老人没有看着陈也,对着正前方的空气里看着,像是突然陷入了回忆中,“保姆管得了吃管得了穿可管不了教育孩子。等我们反应过来,陆巡性格已经出了点问题,冷的很,从不拿正眼看人,所以也没朋友,从小学到初中都是独来独往。初一的时候还因为不知道怎么惹到了街边的一群小混混,导致天天打架。”
“要是真这么下去,孩子就这么被养废了。”老人说到这里浑浊平和的眼珠里透出一点气愤来。
“直到有一次,陆巡又跟小混混打架,估计是小混混喊的人太多,他下手重了点,有两个人倒地上起不来了,路过的有人报了警,所以进了警察局。因为没成年要家长来,但他父母正好两人都在国外有事,这才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我和陆巡他外婆去警察局,签字保证把人领了出来。”
“在见到这孩子之前,我跟陆巡他外婆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这么带孩子的。气了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我跟他外婆就跟他们说好要把人接了过自己带。幸好也不算晚,陆巡看着冷脸,其实是个懂事的孩子,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知道。之前陆巡因为嫌老师出的题太简单看不上考试从来没考过,后来他外婆一装心口闷,他就能拿个一百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