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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什么……”严柳躲开沈明的眼睛,不敢看他。
沈明倒也懒得较真儿,出了屋子便走了。
君慧是严柳养的一只小狗,黄色的小土狗,被人遗弃在大街上,严柳那天出府去购置些物什,偶然一瞥瞧见它躺在路旁呜呜地叫着。严柳瞧他可怜便带回来养了。之后每次严柳来君慧就舔他的脸,很是开心。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在郎君面前说漏了嘴……
严柳起身去厨房拿了些吃的准备去后院找君慧,却见到的只有一摊血。馒头掉在了地上,滚了一圈沾满了土,接着被一只脚踩扁了。严柳抬头对上了沈明深不见底的眼睛。
严柳立马跪了下去,他知道和大郎君服软,他就会少打些自己。
“馒头脏了,滚过来。”沈明踢了一脚那脏馒头,蹲下来一把把跪着的严柳拽过来。严柳一下子扑在了地上,沈明笑着用手指抹了抹严柳脸蛋儿上的灰“不能浪费粮食,吃了它。”“郎君,我……”严柳撑起身子却又一下被沈明踹倒在地,沈明揪着严柳的头发摁在地上贴着他的耳畔说“养大的狗不听话了怎么办?”
严柳挣不开他,只能呜呜地哭着,眼泪混着泥水弄得很脏。“不听主子的话了么?”沈明抓着他头发的力度又大了些“啊啊啊……”严柳被拽的哭的更狠了。
严柳肚子疼得睡不着,定是那个馒头在作怪。脸上的肿还没消,一阵一阵的发热。摸着黑想起身去喝口水,结果点上油灯看到桌旁坐着了个人。这可把严柳吓得不轻,油灯掉在了地上,自己也跌坐在地上向后爬着,嘴里焦急地喊到“郎君……郎君!”
那人走进一看,竟是沈明“叫什么,小心把爹吵醒。”沈明一把抱起严柳,放到了床上。严柳僵坐在床上不知这大郎君又想干什么。“愣着干嘛,睡觉。”沈明一把搂过严柳躺在了床上,严柳的床很小,沈明头贴在他的颈窝处,弄得他痒痒的。“这疯子总是如此,也就只有晚上待人好些。”严柳想,摸了摸环在胸前的手,上面有个银戒指。
半夜严柳肚子疼得厉害,呜呜地哼哼着,一双手伸进了他的衣襟轻轻地揉着他的肚子。动作稍慢了严柳便不满的哼哼顺带抓过这手比划着揉揉。
严柳醒来肚子已经不疼了,身子舒服了些许,只依稀记得一双手整个晚上一直在揉他的肚子,舒服的紧。那手上,好像有个硬硬的环儿。
严柳懒腰伸一半,僵了。手上有戒指,那不是大郎君吗。
严柳的狗丢了,可能是自己跑了罢。
严柳蹲下来用抹布擦洗着地上的血迹,它死了。自己也是郎君的一条狗,郎君想什么时候扔就什么时候扔吧。
“诶,吴白,你听说了吗?沈府来了一位新的伴读,是个公子哥,被绮绣,戴朱缨宝饰,腰白玉环,烨然若神人。沈明和他很投缘,每天吟诗诵词好不快活,谁还记得他严柳呢。”厨房里的小伙计和厨子说道。
“不过这严柳也活的自在,免了许多皮肉之苦,他在郎君身边的时候哪天脸上是不带伤的,这小孩也挺可怜的。”还没等厨子接话,这小伙计又开始滔滔不绝。
“别管那么多,再怎么样,人家严柳也是郎君的伴读,去,把这盘鱼给严柳送过去,别让别人知道。”厨子一巴掌拍在了小伙计的头上。
“就知道欺负我……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对这小东西这么好,怎么不对我好呢……”小伙计念叨着一溜烟跑出了厨房,免得这厨子又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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