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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弓说自己远远没有发挥出这个栾字的全部力量,但是鼓励他多用多练:“功至一成,上通神真,至三治伏群邪,至五役使神将,至大圆满,九天日月相拱照,南斗北斗推五行。”
慕容紫英大叹道妙,忙追问:“那既有正音,是否有恶音呢?”
花树晴红欲染,远山雨青如滴,檀弓的两眉郁郁含烟。
“是‘巴’音。”
“原来如此。可是这正音令邪魔丧形,那恶音岂不是也能大克我等正道?”
檀弓点首称是。
但看卫璇拿着杓子,在汤盅里搅来搅去,貌似漫然问道:“那这两个字连一起呢?是属正还是属恶了?”
檀弓目光春雷乍惊。
卫璇没再多问,众人加快脚程,再过了半个时辰,王含贞忽然大喜若狂:“哎!是那个大姐姐!我们到了!”
凌空飘下一道女音:“请各位道友宽坐片刻,等待其余道友到来。”
地上摆了八张石案,每张案几的一圈有七块蒲团,桌上除了花茶果酒之外,就是笔墨纸砚,不知一会又要出什么考题。
众人都已坐下,还剩两块蒲团,一块是金丝草做的,一块是红花鼠尾草。金丝草虽然名贵,但只是样子鲜亮,坐久了会很不舒服。
卫璇拿了金丝草的,将另一块最软的拉到自己身旁,对檀弓柔声道:“坐这。”
他推推王含贞,令他让些空子。王含贞即便坐着,下盘仍飘得很,这一下子马上歪倒,两手一拽,抓的居然是栾道友的袖子。
栾道友自然纹丝不动,慌的是王含贞。
表台这样看他干什么?忙斗然移开一尺。
彼时云如露坐不安宁,满心是他的宝贝本命剑,就入了定免得乱想;常正一求陈天瑜替他向黄承宏美言两句,陈天瑜不好直接拒绝,隻说入竹打坐去,常正一竟也跟去。还剩下的人里有脑子的,就只有慕容紫英。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偷看三人,拿出在明净台刻录的两行古字,此时闲来也无事,便喊卫璇与他一起来解密,把人叫过来以后,私下对他笑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啊。”
卫璇正在珠算的时候,檀弓却要起身。
“你哪里去?” 卫璇说。
檀弓答:“望气。”
望气便是观望四周的地貌,有没有妖兽和魔物,或者结界之类的。
“去多久?”
这个问题不大容易精确回答,檀弓便有些迟疑,卫璇就追着他的目光,迎了上来:“我和你一起。”
他这一起身,解出来的玄理道种马上没了,前功尽弃。
“璇玑?”慕容紫英从未见过他如此意气用事。
“我即便回来。” 檀弓隻道。
卫璇没坐回来,王含贞倒先把手上的水果一丢:“我也去!”
慕容紫英笑道:“ 临二,杜门木神,八宫则主凶…璇玑,错了错了。”
卫璇默然将宫位摆正,过了一会,慕容紫英又说:“衝、壬小星二吉…你这解卦的功夫,还不如十岁了。心飞天外,你想什么呢?”
一炷香的功夫,他们也解出来半个字,慕容紫英时不时似笑非笑地看他,终于,卫璇将笔一搁,两手交叉盖在脸上:“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慕容紫英双手奉酒:“哪里得罪了卫首座,还望示下,这一杯赔罪酒,请首座师兄满饮。”
卫璇不受,慕容紫英笑道:“那这一杯若是解醋茶,卫首座喝不喝?”
卫璇这才把手挪开,笑了笑:“你这张嘴。”
慕容紫英道:“那难道我是造谣么?都传你结了个道侣,我还当是谁?来领了你这块隔夜的硬石头,谢他还来不及!你还瞒我。”
他把面前一沓解卦用的黄纸推走,说道:“好吧,人都说小别胜新婚,正是你要过去温存的时候,我却有这种事情烦你,是我不好,这个罪我是认的。只是你也太…真是酸不择人,含贞才多大!”
慕容紫英辞了魅魔没多久,谈起这分桃断袖之事,倒也坦荡荡的。即便他可能是念着金兰之谊,不说这是伤风俗,坏时务之事,但看表情,他甚至好像不以为奇。
卫璇又想起那截半死梧桐,忧心更增,苦笑道:“含贞……”
“你可欠我一顿好喜酒。”慕容紫英自说自话了一会,卫璇的神情越来越委顿。
他正色起来,躬身道:“璇玑…说实话,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那明净台…”
他言罢又想,除了为情所困,哪还有什么理由么?便瞎纾解一通:“你在不开心什么事情?我真心觉得,你二人实在不失是一对良配。”
见卫璇不答,慕容紫英又道:“我给你道歉,刚刚说是笑你,其实是为你高兴。你不告诉我,只顾自己开心,两个人甜得淹心,当我眼睛瞎。你别看我表面极恶男风,其实厌的只是那些色魔淫徒,恨他们无端唐突了‘情’这个奇字。其实我想,情便是情,既然不知何时起,哪里管它与谁终?是妖是魔,
', ' ')('是男是女,是鸡是狗,都不必要管。你是修道的人呢,为何这些都看不破?仙宗虽小,神京却大,我见过许多,早就司空见惯了…我是当真没有半分取笑你的意思。”
卫璇半日才说:“你别过去瞎说。”
慕容紫英修眉一横:“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他们若知道,岂不吓坏了。你真是我们太清仙宗开天辟地第一遭……明目张胆,师父师叔可曾知道?罢了罢了,我不告诉旁人去,隻你自己别太过火了,要么傻子也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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