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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鞭风一裹,梳烟惨叫一声,飞出丈余,肋骨断了三根,黄亦双脸上也被打出数团红痕,两人惊叫不已,这时却见一道雪白身影挡在了面前。
黄亦双大叫:“檀弓?你,你们是一伙的!我回去要告诉师兄师父……”
话音未落,又被那少年打了一鞭。
她给少年打得头晕眼花,身子在原地打了个旋。黄亦双簌簌发抖,泪珠莹然而落,终于吓得不会讲话了。
却见檀弓将断剑拾起,倒提青光闪烁的紫盖剑,一息之间生起千钧炁风。
在圆月之下忽然闪动身影,檀弓剑法迅捷之至,全力相搏,紫盖剑劈空而下。
那紫盖剑卷起的狂风巨浪,暂时抵挡住了鞭势。
檀弓岿然不动,隻用紫盖剑格挡在面前。
少年见他们还有同党,怒火更盛,手下发力,鞭风穿透剑意破空而来,横擦着檀弓的左颧而过。
剑身飓风渐尔消弭,就在那将消未消之际,檀弓横挥紫盖剑将其全力掷出。少年慑于紫盖剑余威,转身撤步闪躲了一番。回过神之时,檀弓已带着黄亦双离开了。
常正一听了王含贞的通知,已带着人手来到山崖下。
可他们晚了一步,常正一见到黄亦双一身是血,脸上青红斑斓,甚是可怖。两边面颊上各有五六条殷红血痕,从眼底直直长长地划到下颊,竟已是破了相了。
而檀弓却白白净净完完整整的。
他一面令人将黄亦双八抬大轿带走了,一面立刻破口大骂,扯起檀弓的袖子就要强行拖走:“好小子!你带我黄师妹来这种地方,小小年纪凶杀斗殴,越来越不成话了!你明天早上给我到厉行峰领罪去!这一回别说卫璇玑了,天上神仙也保不住你!”
话音刚落,就见檀弓又转身回去了。他力气小,一次带不了两个人,这次将梳烟也扶出来了。
常正一大叫:“好啊!你还一次连带害两个人!喂,本首座和你说话呢!”
他和常正一不走一条回去的路,独自下山之时,一团鞭风又拦住了去路。
少年将鞭子化为剑形,指在檀弓背心。檀弓没有回头,淡淡地说:“无须。”
“当”的一声鞭子落地,被唤作“无须”的少年声音颤抖:“道…道君?”
金色莲花从檀弓眉心飞出,天枢道:“纯阳真君。”
无须登时省悟,跪倒在地,“哇”得一声哭了:“道君,无须找道君找得好苦哇!”
“道君,道君忽然不见了,无须问谁都说去接了,道君自己不要回来的!可他们也不说道君在哪里,直到元尊娘娘说您在赤明和阳…要无须也下凡来保护您……
“可她叽里咕噜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懂,就跳下来了,也不知道您的凡人身躯现在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无须问了好多凡人,找您找了好久哇!”
纯阳真君乃是万物阳气之精华,本来就是太微大天帝座下的丹火。他结精化形年岁尚浅,所以是这样一个幼稚童子形象。
斗姆知道他性格峻急,行事刚猛强烈,为了防止他破坏人间,将他的神力也一径收去了,只剩下百分之一用以自保。
只是应了一声,檀弓没多说什么。
可是无须相貌妍丽之中带有一分妖异,耳廓也是尖尖的,在正道人士的眼中,的确有几分“小妖精”之感。这若是直接带回太清仙宗,少不得惹人目光挑起是非。
无须害怕檀弓不要自己,小脸“刷”地一下白了:“道君…无须离不开您…”
檀弓正在筹思之中,却听见风声飒然之中,一串脚步声渐近。
黑夜之中,他着一双钩连雷纹的踏云靴,摇一柄描金绘白鹤展翅的扇子。
卫璇笑说:“这位小友是?”
煎烦心骄痴蒙败 幼稚檐旧日欢嚣
无须见卫璇长得招摇的模样,本能就有很大敌意:“那你又是什么东西啊!”
他擒鞭在手,马上甩了过去。
没想到卫璇挡都没挡,华贵的绸缎毁了个干干净净。他松松闲闲地掐诀换衣,更没半点恼怒的神色。
他作了一个“嘘”的手势,施了一个小法术,就将无须隐藏起来了。
正在这时,却听见两声“卫璇玑”。
一个声音听起来庄严低沉,一个声音犹愤愤然,咬着牙齿一般。
前面说话的是昆吾峰首座云如露。
云如露是太清三英之一,换句话说他也是太清仙宗的门面,模样自然不会差。
他长相有些寡淡,没有卫璇那般深邃鲜明,女人缘就差了很多。而且他修的是重剑,一柄厚厚宽宽的龙采重剑拖在地上,任谁见了都会心生几分畏惧,哪里敢亲近云首座。
云如露说:“徐慈在哪?”徐慈虽然微不足道,但好歹是昆吾峰内门弟子,出了事云如露不可能不来救。
常正一很想把檀弓揪过来胖揍一顿:“那小子早一溜烟逃了,已经叫人给截住了。卫大首座,你这小师弟都干了什么好事,需要我给
', ' ')('你讲讲么?”
卫璇好像一点没有大祸临头的自觉,笑着“哦?”了一声:“请你讲讲。”
梳烟被常正一一把推了出来。
黄亦双被无须打懵了,脑袋一片空白,故而也没否认常正一对檀弓的胡乱指控。梳烟自然也就唯唯诺诺地认可了。
可是一被推到卫璇面前,梳烟被他一双笑眼一看,登时就没了胆魄,但又怎敢吐实说是公主找地方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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