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画册上只要写内有新鲜的面包，欢迎大家光临。”
红发男孩揉着头发，皱起眉头道：“我会写面包，但新鲜怎么写。”
爱特道：“我来写吧。”
“爱特写字，我们就给宣传画上色。”
小朋友叽叽喳喳地说着，十分钟后就做好一张五颜六色的宣传海报。
柳青青将写着花纹般文字的海报直接放到垃圾桶旁边，她只能期待有特殊品味的人会光临这家开在垃圾桶后的面包店。
看着四头身们工作完毕乖乖等待薪酬的目光，柳青青指着陈列柜道：“你们一人任选一样产品。”
四头身们齐齐圈着陈列柜，嘴里不停问着陈列柜里放的是什么面包蛋糕。
“这是熊猫饼干。”
“那这是什么？”
“红豆小面包。”
最后小朋友都是选了他们刚才试吃的产品。
“你们只选了三个哦，爱特还没有选。”
爱特轻声道：“我不吃。”
柳青青见爱特一直拘束地站在旁边，就随手将一袋可乐饼放到爱特手里，道：“童叟无欺，一人一个。”
爱特羞涩地拿着可乐饼笑了笑，然后问道：“你说这里是快闪店，那什么时候还会到这里开店呢？”
柳青青看了一下万历时间表，微笑道：“三天后。”这里的时间和地球的时间比是1.5比1，三天后就是地球日的两天后，之所以两次经营时间这么近，自是柳青青订下进入新世界的前两次时间间隔短的计划。
爱特显然有些囊中羞涩，便又问道：“除了钱之外，你这里还以以用工作或物品换面包吗？”
“营养液可以交易面包。”柳青青对小朋友口中的营养液挺好奇的。
等到四位小朋友们离开之后，柳青青又等了五分钟见无人光临面包店，就准备拿回海报之后关门，而这时终于有新顾客光临面包店了。
这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她费力地从垃圾桶旁边挤到了通道中，然后慢慢走到了面包店前，看着陈列柜里的食品后，向柳青青轻声询问道：“店家，这块面包多少钱？”
柳青青望着奶奶手上的表，只得说道：“面包店接受黄金，以......”
柳青青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奶奶明显被吓到，扁嘴道：“我已多年没到地上，没想到面包变得如此贵了，只能用黄金换了。”
柳青青有些尴尬解释道：“其实并不是很贵，只是我没有手表可以接受钱币，所以只能接受物品交换，比如营养液。”
老奶奶看了一下手里的提包遗憾道：“现在，没带营养液。我一会带了营养液再过来以物易物。”
由于刚才和爱特聊到社会背景之类的信息时，被小朋友们打断，所以柳青青此刻心里一直想继续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见老奶奶欲走，便将试吃的面包拿出来，请她试吃。
老奶奶的手虽然已布满皱纹，但拿起面包的动作却十分优雅，将一小块松软的小面包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面包淡淡奶香之味，让老奶奶不由想起很多年前，她被英俊而亲切的恋人邀请到地上餐厅时，吃的那顿美妙的晚餐，晚餐里也有这样香甜的面包，还有蔬菜和鸡蛋。
只是，再之后就没有后来了。
恋人死了，而她在收拾遗物时才知道那顿晚餐是他攒了足足三个月的积蓄，对于花这么多钱请她吃这一顿饭值与不值得，已无从从他的口里知道。
但她明白，当时的他只是想给她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
每次回忆起在满天的星光之下，和恋人共进美味晚餐的时光，总让她感觉那只是一场美梦，随着时光渐远，梦里恋人的模样，还能在旧照片中依稀能回忆起，但那些共进的美味餐点，却在记忆中模糊了，甚至到后来她都怀疑自己是否在当年真得吃了那些食物。
而现在，她吃着面包，过去的那些感受又回来了。
老奶奶的眼睛有些润了，然后带着甜蜜地微笑，“就是这个味道。”
柳青青顺着老奶奶的话问道：“老人家，你以前除面包，还吃过其他食物吗？”
老奶奶带着怀念地表情低语着：“我很年轻时，吃过……”
然后，柳青青知道在百年前w联邦曾以食品为主食，结果环境空气污染严重之后，许多植物死亡，而生存下来的植物所结的果实大多已无法食用，就算能食用但味道很难吃。所以在当时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类因饥饿而死亡，还好合成营养液的出现，挽救人类因食物缺乏正走向死亡的命运。
最开始的营养液是以少量能食用但味道难吃的食物为基础，再加入各种人工调试的营养物质调制而成，可以说让人难以下咽。但随着快有一百年时间，营养液的配方得到调整，口味也渐好。虽然依然无法像真实食物那样口感丰富有层次，但已彻底取代食物在人类生活中的位置，到现在大部分人类只能依靠吸收营养液而维持生命，至于身体内脏有些已退化到无法吸收食物。
老奶奶笑说道：“现在，也只有地上有权有钱的人可以少量食用食物，像地下也许有些人一生都不知道食物的味道。”
柳青青有些担心刚才试吃面包的小朋友身体，问道：“吃了食物都会起不良反应吗？”
老奶奶道：“少量吃的话，最多身体不吸收。如果吃的太多，也许会产生呕吐或不良反应。”
“那就好。”柳青青放下心来，因为刚才小朋友试吃以及带走的食品并不算多。
老奶奶笑说道：“没想到我快要入土的人，还有机会吃到食物。”说完拍了拍柳青青的手道：“小姑娘，你人挺好的，等我一下。”
老奶奶很快又回到了面包店，递给柳青青一管营养液，然后选了一款牛奶红豆沙面包后离开了面包店。
已到天命之年的老奶奶对于在这么偏僻地方会有一家面包店出现，她虽有疑惑，却已坦然接受面包店的存在，而且从头到尾不曾询问过面包店在这里开店的原因，也不曾询问为何柳青青没有id手表的原因。
对她来说，许多事情已并不重要了。
第98章
老奶奶给柳青青的营养液外包装像是牙膏形状的透明塑料制品, 上边还有柳青青不认识的文字花纹，而内装营养液是鲜艳的大红色半流质食物。
这样颜色又是半流质食物, 柳青青最开始是拒绝试吃的，但考虑到扫描营养液后的结论是无害, 她就挤出来少量营养液试吃, 发现味道并非很难吃，酸甜的味道像是兑了香精的蕃茄酱味道。
做为吃货国的柳青青一想到如果自己天天都食用像这种挤出来的半流质食物, 就感觉人生痛苦没有盼头，就像老爸说得那样, 民以食为天，天道都变成这种食物, 大家还在世俗这个炼炉里修炼什么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