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更加密集了,一阵紧似一阵。饶是卫珏,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韩定商被他搂着,能感觉到他浑身都出了汗。他握着卫珏的手,让他松开自己。卫珏紧扣着韩定商,疼得狠了,自己都没意识到手上使了多大的力。韩定商心疼,亲了亲他的手,狠心松开一只,便去看他产穴的情况。
情事的确有助于生产,产口已开得大了,却并未开全。除了羊水,产口也有血水流出,染红了被褥。韩定商明知是正常,但毕竟是卫珏,仍是心口一缩。
韩定商知道此时卫珏不愿他离开,可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要开始为生产做准备了。他给卫珏擦了擦汗,低声哄着他:“还没到用力的时候,阿珏再忍一会儿,好不好?”又说:“阿珏好好躺着,尽量休息,蓄点力气。我去准备下要用的东西,马上便回来,好吗?”
卫珏整个人都难受,似乎已经不止肚子疼了。他一会儿不愿韩定商走,想每时每刻都握着他、抱着他;一会儿又觉得心内烦躁,韩定商碰他也让他难受,巴不得他走远点。他蹙眉忍着,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韩定商的脚步声远去了,卫珏想伸手安抚肚里不安生的孩子,一伸手发觉自己疼得手都在抖。胎儿已渐渐往下走,顶得他骨缝酸疼。他轻轻摸着孩子,心想:听到你爹爹的话了吗?还没到时候,别着急出来,再等等。
卫珏整个孕期,还是第一次这么跟孩子说话。像是第一次发觉自己要做了父亲,这称谓忽然让他觉得惊奇。他又忽然慌乱,以前想过孩子是他与韩定商两人的血骨,两人从此便有了血脉相连的亲近纠缠;也想过孩子是男是女,又会不会如他自己一般,是否能最终继承大统;可好似从未想过,在遇到韩定商之前,他冷心冷清,不知爱为何物,又能否教导好这个孩子?
他转念又想,孩子也是韩定商的,他自己的爱得如此吝啬,韩定商爱他十分,他只肯还他五分,还要自己贪掉五分。大抵自己私贪的五分,也总能匀给这孩子一些。如果不够,还有韩定商——他私自把韩定商禁锢在自己身边,每次他离开,自己都百般不愿,甚至之前每每要派人跟着,就怕他一去不回,更不愿他把对自己的好分给旁人半点。但如果是自己的孩子……
卫珏在疼痛中胡思乱想着,韩定商已经回来了。他蹲在床头,一脸忧色看着他,问他觉得如何。卫珏仍在胡思乱想,只想着,千万不要问他,自己和孩子,他更珍重哪一个这种愚蠢问题。只能是自己,只会是自己。自己是帝王,不接受任何其他答案。韩定商不会有任何其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