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壑上前扶起他们,歉然道:“我也是受人之命,见谅见谅!”
冬至嘴角抽搐,也很难保持平和的态度:“唐哥,你这欢迎的方式,可真是别出心裁啊!”
唐净笑道:“不特别一点,怎么表示对你们的看重?不过你们也别生气,待会儿我有好东西给你们,先回答我,你们是怎么发现阵眼的?”
冬至看了刘清波一眼,见后者没有说话的兴致,只好认命负责解答:“空间被结界密封,但任何结界都不是完美无缺的,风生火生是相生的异兽,杀也杀不掉,就算有水也无济于事,只能另辟蹊径。结界里唯一的出口,肯定与外界相连,既然如此那就不会受到火势的影响,而四周墙壁被火燃烧温度升高,唯一温度正常的,自然就是出口。”
舒壑微微动容,眼中不由流露出惊异与欣赏之色。
唐净点点头:“很好,先让舒壑带你们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半个小时后,我们会议室见。”
舒壑对他们笑道:“跟我来。”
去洗漱的路上,刘清波忍不住问他:“刚才那两头异兽,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幻觉?”
舒壑笑了一下:“当然是真的,它们比较特别,不过也不是无敌的,你们之所以觉得它们无法打败,只不过是因为还没摸到它们的弱点而已。但话又说回来,之前唐局这样的小恶作剧,没少整过从地方办事处过来述职的同事,能像你们这样在一个小时内突围而出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刘清波撇撇嘴,心里不爽,故意挑刺:“我们等会换上的衣服,怎么确定尺码符合?我不穿别人穿过的。”
舒壑回头道:“放心,都是全新的,各个尺码都有,不过款式就比较单一了,都是休闲裤加t恤,从前我们出任务经常回来一身狼狈,后来唐局就让人购置足够换洗的衣服,免得我们还得跑回家,省了不少时间。”
但这样的办法也得华东分局这种不缺钱的主儿才想得出来,换作西北分局或者东北分局,基本是不可能实现的。
冬至就挺好奇:“每年上头拨给分局的经费不都是一样的吗,难道分局这边也自己创收了?”
舒壑哦了一声:“你们有所不知,很久以前我们这里流行一句话,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那会儿浦东地价还便宜到没人要的时候,我们前局长就很有眼光地入手了,用经费登记为训练用地,后来浦东地价大涨,他转手就卖出去,又在郊区承包了一些土地转租给别人,每年经费肯定是不愁的,连带我们修炼场所都有了。”
冬至跟刘清波面面相觑,心想跟这比起来,他们卖奶茶点心,那完全是在过家家。
一个小时后,冬至他们收拾干净,重新坐在会议室内。
大片阳光从落地窗洒入,近处的高楼与远处的黄浦江尽收眼底,非但壮丽山河能令人发出惊叹,面对这样的都市丛林,观者同样容易生出人类用聪明才智改造世界的感慨。
唐净早就习惯每个头一回进会议室的人都会下意识往落地窗外望,几秒过后,他敲敲会议桌。
“开会吧。”
会议室内除了冬至他们,还有一个面生的年轻男人。
唐净道:“都自己介绍一下。”
男人咧出一口白牙:“我叫霍诫,霍元甲的霍,训诫的诫,来自终南山,无门无派。”
终南山多隐士,据说直到现代科技快速发展的今天,还有几千人在山中苦修,其中不乏低调隐世的高人,冬至没想到自己今天见着一个活的了。
“你好,我是冬至。”
刘清波也点点头:“刘清波。”
唐净进入正题:“昨天动漫节发生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
冬至道:“刚才听舒壑说了。”
唐净道:“我们现在正在排查魔气的来源,人手基本都派出去了,还有一些派出去协助寻找石碑,这件事你们应该也知道,所以现在分局剩下的人不多,有什么事,如果我不在,你们可以先找舒壑霍诫他们。”
冬至道:“唐局,昨天我们去看一个文化展,发现了一幅画。”
他将画从画筒里里抽出来,在宽大的会议桌上展开平铺,一边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唐净没想到他们去看个展览还有这种奇遇,都围上来将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当然重点是那块溪边半露泥土的石碑。
“你们跟总局那边汇报过没有?”
冬至有点语塞,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毕竟这种事情在工作上属于越级汇报,但从私人感情上来说,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寻求师父的意见。
唐净没有得到回答,抬起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我不会找你茬的,放心说吧。”
冬至轻咳一声:“说了,龙局的意思,是将画送过去,总局会转交给西北分局来处理,毕竟少华山在西北,而且这幅画成于明代,距今几百年,恐怕要做好石碑已经损毁的心理准备。”
唐净颔首,对他们在跟向牧打交道过程中的表现表示赞赏。
“今天开会,主要跟你们讲几件事。”
唐净道:“上次你们在鹭城接连遇到的两个案子,一是国际通缉犯山本清志潜入鹭城制造灭门分尸案,此人在东南亚犯案累累,东南亚有个白袍降头师协会,集合了泰缅越马等几个国家的白袍降头师,也已发出通缉令通缉山本。”
见他们对白袍降头师的概念不甚了了,旁边的舒壑就补充道:“降头术盛行于东南亚,降头师中有白袍和黑袍之分,一般来说,白袍降头师倾向于遵从世俗法律,与普通人混居,救死扶伤等,黑袍降头师行踪诡秘,良莠不齐,大多是特立独行,不参与官方组织。”
唐净继续道:“我们跟白袍降头师协会一直保持联系,现在有证据表明,山本用的傀儡分身术,可能来自某个黑袍降头师,这些人大多隐居丛林和高山里,很难找到踪迹。而你们后来遇到的韩祺那个案子,根据白袍协会那边的反馈,她明显也是受了黑袍降头师的蛊惑和蒙骗,在东南亚,这种为了名利蒙蔽理智,受骗上当丢了小命的例子不在少数。”
“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两个案子之间是有一定关联的,山本跟韩祺那件案子的降头师,很可能是一伙的。”
上次冬至他们消灭韩祺腹中寄生的那缕魔气时,曾经听见对方念出一串梵语人名,事后证实这个名字正是印度传说中的天魔,这件事也因此立马汇报给了分局和总局。
冬至思路跳跃很快,立马想到更久以前,何遇跟看潮生他们在云南抚仙湖底发现的魔气,云南离东南亚很近,说不定跟天魔也有关系。
他将这个疑问提出来,唐净道:“不错,现在上头也想到了这一点,但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对方隐蔽身份,防不胜防,我们又不可能为此闭关锁国,所以国际间合作十分重要。”
刘清波也有问题:“照这么说,天魔和人魔之间是不是也有联系?”
唐净却摇摇头:“天魔和人魔,只是古人为了方便区分,为他们分别取的名称罢了,而我们直接沿用古籍的称呼。在西方,叫法又有所不同了。目前可以得知的是,人魔与日本方面联系密切,他几次与阴阳师合作,对石碑下手,可见日本那边还有一股更大的力量在背后操纵,他们的目的是石碑。而东南亚这边,暂时没发现天魔跟石碑有关联,所以可以先看作是两股不同的势力。”
他道:“现在国际形势日益严峻,不光是日本和东南亚这边,根据我们收到的反馈,不少国家地区出现古怪棘手事件的几率明显上升,以后类似的案件恐怕会持续增多,尤其是华南一带,人口众多,鱼龙混杂,又是连接世界各地的窗口,像山本这样伪造身份潜入境内的修行者,早期很难被发现,我希望各位都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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