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ο-①8.Cοм
1、
王长涛在公司电梯前遇到曾韵芯,像才想起有这个人似的。曾韵芯行色匆匆没看到他,而王长涛坐着电梯上去了,他先前并不常来公司,要不跟那些基层的女员工缠弄,显得太拎不清。结婚后是个坎,成家立业是一起的,太子爷那会能混一些,婚后虽然还有些女员工对他递过投名状,他是再也不碰了。
王庆拿把新豆子冲的咖啡送上来,又逗留了一会,王长涛问:“要借钱?”王庆从学生时代就从王长涛这领零花了,毫无客气大方承认,王长涛问他干什么,王庆说他想开个小店。
王长涛说:“又开?”王庆嘻笑着,王长涛说:“要多少?”王庆伸出二指,王长涛说:“真开店假开店?”王庆说:“今年内一定还,哥,不还你找我妈要去。”意思让王长涛别告诉别人。王长涛本来就是应着王庆家里的情养的他这个闲人,算负担责任,二十万王长涛从他自己腰包里掏,给的时候说了一句:“还钱之前少点花销,懂我意思没?”王庆说:“那自然那自然。”他知道王长涛说得是公司的帐,他平时吃穿住都从上面划,去年买了辆车,也是走的公账。企业购进的确便宜十几万,王长涛闭了只眼。
说完了这些,王庆忽的又讲起来曾韵芯,说上回给她收拾了家,交了两个月水电费,王长涛说:“显着你了。”王庆说:“你让我接人,总得给人家安排妥当吧。”王长涛挥手让他滚了,王庆滚得兴高采烈,而王长涛看着王庆若有所思。
曾韵芯知道光在社交账号上努力对王长涛这种男人不会有什么作用,又不是还在上学的时候,不过但凡王长涛对她有一点关注,立刻就能寻出一点因来,能立刻生发出一些机会。曾韵芯在听说王长涛回了一次公司,便经常去茶水间坐坐,总算碰上了王长涛。
俩人谈了几句,旁边还有别人,曾韵芯不好说什么,王长涛看她手里拿份文件夹,问了几句她部门的事,正说着曾韵芯的经理来了,插进话头,王长涛跟他聊得多,曾韵芯看王长涛已一眼也不看她,拿着杯子离开了。
曾韵芯让自己别觉得懊丧跟委屈,舒雯说了,王长涛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像初高中生、狗闻着味儿似的猛追着她,他对女的不需要这样,也更习惯接受送上门的,何况他又在离婚,不可能当下就定好一段关系。舒雯对曾韵芯说过许多,有些难听话就做了保留,因为舒雯并不看好曾韵芯,毕竟她这种女孩太空白了,对王长涛来说,也更缺些意思,给了她也拿不住。
曾韵芯在想,她该想些办法让王长涛跟她的关系更平衡些,首先少些暧昧,多些相处。一开始时走得太偏,让王长涛给她房子住,留宿,让她准备饭菜,好像她允许了,然后又对她分毫不取,更显得她被他拿捏。
一天中午曾韵芯跟带她的组长在里公司附近一家面馆打发午餐,遇上了王长涛跟她们的经理,正是用餐高峰,经理跟王长涛说了一句,王长涛好像是点了个头,经理把她们俩招过去,拼了一桌吃。
王长涛在菜上来前还跟经理说些公事,菜上来后便没有谁再讲话。这家是各点个的,曾韵芯没想到王长涛会来这里,未免也太随和。等吃完了结账,曾韵芯小声对她的组长说你帮我付吧。
组长说行,不过你还没完啊?曾韵芯说:“没有,还有一个星期。”这时经理挺好奇怎么回事,曾韵芯说:“我老家的一个习俗吧,叫关财门,这期间不能花自己的钱,要不就破了财门了。”曾韵芯又多说了几句,王长涛也挺有兴趣地在听。
也是因于前段时间曾家里的状况。年头祭祖,他爸主事,早一月订了活牛活羊活猪,连带别的准备,共投出去小十万。然而做事前半周几头畜生在路上被扣住,是碰上了华北猪瘟,政策让一起烧了埋进地里,找谁也使不通。后来族里人算日子,说今年年末破财,下年怕不好过。于是又做了一场事,专活下年的财脉。面馆人渐少了,曾韵芯不愿当谈话的中心,这些事情掐成短的说,然后就停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