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间没有人味的房间时,温墨整个人大字型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种莫名的说不上好坏的情绪慢慢涌了上来,像是静默的河流一般将他吞没,他闭上了眼睛,任随自己浸入那片晦涩的昏沉。
他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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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霍衍忙完,天色已近黄昏。
他上了楼,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找人,卧室里很暗,窗帘关着紧紧的,霍衍刚要打开灯,心念一动,手又放了下来。
他走了过去,果然,温墨睡着了。
温墨在睡梦中也是处于一种混混沌沌的状态,他忽而感觉身子很沉重,仿佛被一个庞然大物压着,透不过气来,猛地一下子惊醒了,迷茫地看着四周,目光定格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很快,他眼中的茫色尽去,化为一抹温柔的笑意。
霍衍问,“睡了多久。”
“不知道,”温墨声线懒洋洋的,“只躺着躺着便睡过去了,天都暗了。”
他酒窝微微,摸了摸霍衍左胸口的那枚鹰徽。
“真威风。”
霍衍拿开了他的手,低头亲了他一下。
他忽而记起来,这间他从小睡到成年的卧室还是第一次让情人进来,自嘲一哂,他鼻翼动了动,闻到了一点香气,又埋进他的脖颈嗅了嗅,贪婪似得,解开了他的一颗领扣,贴着肉闻。“怎么更香了点。”
温墨的信息素香味一向很淡,只有在情动的时候才会浓一点,但此刻那股淡淡的白茶气息明显更馥郁了,勾得霍衍心里燥燥的,霍衍拱了拱,“隔离贴掉了?”
温墨有些痒,他躲了躲,说,“没。”
他低声解释:“我的发情期快到了。”
omega的发情期差不多半年会有一次,温墨跟了他三年已历经了五次,但很凑巧的是,霍衍都错过了,所以他从来不知道温墨的发情期是什么样子的。
温墨见他皱眉,以为他还在顾虑之前进医院的事情,便笑着宽慰:“您别担心,上次刚好碰上感染风寒,才撑不住进的医院。”
他又说,“我已经让医生提前帮我多开了几支镇定剂,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情。”
温墨心间却在想,明日开始对方又要去军区一周,恰巧他的发情期差不多这一两天就到了,这次他当然不准备让自己硬抗,他已经在脑子里策划用什么工作上的借口让张谦过来陪他几天。
一边想着,一边讨好地亲了亲霍衍,“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再惹麻烦。”
霍衍不置可否,只一把翻转过温墨的身子,隔着颈后那薄薄的隔离贴去嗅他的腺体,温墨被他拱得难受,知道他是兴起了,他刚好也有事情求他,便柔顺把隔离贴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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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息,霍衍将温墨揽进怀里,鼻息重重,宠溺地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温墨浅笑,红扑扑的脸上一片缱绻神色,他拉了衣服过来。
霍衍翻身坐起,摸了根烟出来,温墨很是伶俐帮他点着了,趁这当头很自然说道:“四姐最近一直找来,说她想帮忙西城的军工项目。”
霍衍吐了口烟,冷眼瞧着,“我说呢,跟个吸人精气的妖精似的,原来有事等着呢。”
“您别生气,”温墨笑笑,身子挨近了他,软绵绵靠在他身上,他目色黯然下来,叹息一声,“我在霍家只有四姐才能说上几句话,她从不轻瞧我是个omega,待我像朋友一般,再怎么样,能替她递一句话,也算报答她了。”
霍衍睨了他一眼,不满道,“你就是被这精明女人算计了!”
温墨没有说话,垂着脑袋有些沮丧似得默默抱住了他的手臂。
霍衍冷笑一声,“不过也算她眼光毒,懂得找你,谁让我最疼你,回去跟她说,这个项目可以给她,但可不能白白算计我的人。”
霍衍吸了一口烟,眼睛微眯着,“这项目油水可不少,你得给我狠狠敲上一笔。”
温墨迷茫地看着他。
霍衍当真是恨铁不成钢,他恼恨一般拉过他的脖子狠狠亲了一下,“不帮你看着点,你他妈连骨头都被人嚼碎了。”
他当着温墨的面拨通了霍莺的手机,不阴不阳道:
“四姐,你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电话那头的霍莺何其精明,当下便知道这尊佛爷说得什么,她诚惶诚恐陪着笑,一个劲儿地赔不是,霍衍懒得跟她多话,径直切入重点,三言两语间便给温墨拿了块肥肉。
挂了手机,霍衍觉得自己挺掉价,不过看着崇拜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的温墨,他又颇有几分快意,一把搂了他过来,低头咬了咬他的唇,“你这傻瓜当初怎么算计的爬到了我床上的。”
温墨却是很认真地看他,他说:“这是我这辈子最好的运气了。”
霍衍不再言语,他的手掌扣在温墨的后颈上,轻轻地揉捏着他那块柔软的腺体,他瞧了温墨半天,忽然乌突突说了句,“当然。”
他想,我霍衍宠的人,运气自然是最好的。
他掌心重重捏了捏,“那还不过来伺候。”
温墨笑,跪着给他按摩起来。
*
离基地不远的一处咖啡馆。
午后的人并不多,静谧得连鸟雀都偶尔跳下来,停在灯架上吱吱喳喳。
一辆红色的跑车刷的一下停在了咖啡馆门前,高挑干练的女子利落下了车来,立刻有侍应上前,接了她手上的钥匙帮她泊车,女子摇曳着风情万种的步履朝着咖啡馆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