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桉立马被问住。糟糕,她怎么忘了这茬!
她稳着自己的心跳,极力掩下心事,“我就是最近比较清闲,想问问你要不要帮忙?”
“不用”,这次他回答得跟干脆。
云桉欢跃期待的心情立马落空,“这样子吗......”
他这过分赶紧的拒绝让云桉听来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是不是说明他对她没意思,根本就没考虑过。
云桉的心情起起伏伏,春潮跌宕。
此时他笑了声,电话里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应该更靠近手机了些。
“我在港城,这几天都不回来。等我回去再说,好吗?”他有些亲密道。
那跌宕的春潮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陷入月夜。
窗户映出少女咬着衣袖的模样,星星也好奇我们的谈话。
半晌,“.......好呀。”
仲夏夜,少女害羞的应答像蜜一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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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凯挂了电话的同时也醒得差不多了。
他转身,缓缓睁眼,望着稍显陌生的天花板吊灯。
他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港城的私人医院里,额头还贴着退热贴,左膝被器械固定着,右手也绑了纱布。
关于昨晚,他最后只记得自己倒在地毯上,又陷入一轮噩梦,后面怎么来的医院他毫无印象。
他抬手,转着自己缠满纱布的右手,掌心还有疼痛感传来,他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伤口。
应该是一场很惨烈的噩梦,以至于梦魇的他连自己都误伤了。
这时病房房门被推开,进来了一队陌生的医生,向他问好自我介绍。
赫凯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些陌生面孔,却没有说话,只起身默默配合检查,直到他们离开都一言不发。
赫家给每个成员都配了独立的医护团队,赫凯也不例外,但他这次住院,居然换了新的团队。
已经坐起的赫凯支起右膝,手搭膝盖上,不禁皱了皱眉。
为什么他的人被换了。
这时房门又被推开,陈肥龙咬着雪茄进来,见他坐着,拿下雪茄寒脸道:“醒啦,正好伊丽莎白熬了点粥给你。”
他朝门外打个姿势,佣人鱼贯而入。
佣人们熟练地为赫凯搭好餐桌,摆下大大小小九碟菜,都是素餐,清淡却无比精细。
而赫凯对面前的盛宴无动于衷,看着陈肥龙,“我的医生呢。”
谁知这话一下点燃火药桶。
“你还好意思问!”陈肥龙夹着雪茄,难得训斥,“居然去打那种针,是不是嫌命长!”
陈肥龙虽然整天乐呵呵,但若是他发火,厚墙似的体格外加洪亮的嗓门,肥肉横生的脸再一横眉,顶级打手的凶悍气息就出来了。
他咬着雪茄,房间白烟缭绕,“你父亲已经把你的医疗团队都开了。那帮医生也是蠢材,你不知道打封闭针有多危险,难道他们还不知道吗?居然跟着你胡闹。”
赫凯脸上沉着表情不变,“是我让打的。”
“谅他们也不敢怂恿你去打”,陈肥龙不屑笑了声。
“这和他们没有关系。”赫凯又冷静道,他没想过父亲会直接开了一整个医护团队。
这算是他在为一直照顾自己的医护团队求情。
而陈肥龙目光冷冷望向赫凯,“赫凯。”
他很少这样严肃叫过赫凯的名字。
赫凯定了两秒,自觉收起大喇喇支起的膝盖,缓缓低头,垂下目光,以示尊敬。
这是赫家的家教,听训要低下目光。
陈肥龙的话一字一句像是拳头,锤炼着少年的心性:
“你应该知道,你已经十八岁,你不是小孩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从今以后你的每一次任性都会有人为你买单。”
陈肥龙话说得直接,毫无转圜余地。
赫凯听得出,陈肥龙的意思也是父亲赫寰鸣的意思。
他身边的医护团队不光那两个打针的医生,还有随队的营养师、康复师、精神科博士等等。团队里有不少成员都是陪着赫凯长大。
赫凯不甘地沉了沉呼吸,半晌还是抬头道:“但是他们把我照顾得很好。”
少年始终心软念旧。
而陈肥龙一摊手,“永远都会有更好的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