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术性质来看,alpha结扎的伤害比omega结扎的伤害要小太多。柏繁之前考虑腺体摘除手术,而没有考虑结扎,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他之所以从自己身上找办法,不是什么狗屁的为了爱,爱是平等的,没道理omega要为了alpha牺牲,他吃避孕药、琢磨摘腺体仅仅是因为他愿意为自己的想法买单。
即使是相爱的人,他也没有资格干涉alpha在人生大事上的决定。
“我不是哄你开心,也没有想给你压力,更不是那天一时兴起。”胥晖把剧本合上,坐到柏繁对面,“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别说我们俩都不太喜欢小孩了,我们工作忙,拍戏时几个月待在外地,将来有了孩子谁来带呢?把孩子丢给父辈或是保姆阿姨?生而不养、养而不育、育而不教,这才是最糟糕的。”
胥晖:“我以前对未来没有确切的计划,就像在雾里前行,现在不过是将那一层一层的雾逐渐拨开,将自己想要的看得更明白一些。”
“胥老师。”柏繁将脑袋搭在抱枕上,吐出一口气,“我俩还没结婚呢,怎么你一口一个孩子。”
柏繁:“我呢,自私自利,不会撒娇不会服软,不会像社会上大多数omega一样将重心放在家庭。我现在想要好好演戏,想有两部像样的作品,可即使以后我不演戏了,我也不会闲下来的,我会找另外的工作,追求自己热爱的东西。”
柏繁:“你想好了吗?”
这次问的不是手术。
柏繁第一次意识到事业的重要性,还是在他十四岁的时候,那时候他家的四代抑制剂刚上市,家里来了一些教授做客。
教授和柏焰在客厅聊天,omega爸爸在一边督促柏盛写作业。
不知聊到了什么,柏焰说:“说到这些专业名词,我可就不懂了。”
其中一位教授笑了笑,看向一边的omega爸爸:“学长应该知道。”
柏繁被好奇心驱使着追问:“爸爸为什么知道?”
他才知晓,omega爸爸以前是学医的,读的是抑制剂研究学。在歧视omega读书的时代,omega爸爸凭借优秀的成绩读了重点大学,毕业后进了柏氏集团,还是二代抑制剂的研究员之一。
他后来遇见了柏焰,两人工作中频繁接触,双双坠入爱河,很快就结了婚,也很快就有了孩子。omega爸爸是喜欢这份工作的,怀孕初期仍在做研究,甚至熬夜做实验,可omega的身体柔弱,经不起这番折腾,到了怀孕的中后期,omega爸爸经常半夜肚子痛,有两次还进了医院,医生让他好好休息,切勿劳累,权衡之下,omega爸爸选择辞掉了工作。
柏繁在家里书房翻到过一本医学类期刊,里面有omega爸爸在大学期间写的一篇学术论文。
虽然omega爸爸最初是为了他才选择辞职,但柏繁抚摸论文标题下的名字,仍替他感到惋惜。
他曾经是抑制剂二代研究员梁溢,可现在,百科上他只是柏氏集团首席执行官柏焰的omega爱人,是演员柏繁的omega爸爸。
omega想要在这个社会留下姓名没有那么容易,柏繁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无法去改变社会现状,但至少他要坚持。
“再问一遍,再问一百遍,我的答案也是想好了。”胥晖搂过柏繁,像是要把omega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不要你和其他omega一样,我就喜欢柏繁,你别想借什么理由抛下我。”
柏繁轻轻推他的肩膀,拉开距离,下一秒却仰着头对准alpha的唇瓣吻了上去。
嘴唇贴着嘴唇,柔软而温热,鼻息交织,让柏繁脸颊温度直线上升。胥晖先是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反客为主,摩挲他的唇,逐渐更深入地探索。
他们唇齿相交,纠缠吮吸,用舌尖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彼此的气息。要不是医生说做结扎手术的前一天不能有性生活,柏繁真想将胥晖按倒来一次骑乘。
第二天,bowen开车送胥晖和柏繁去了市一院,为了防止被拍,他们仍然是一前一后下的车,将面部包裹得很严实,口罩、帽子、墨镜一样不差,就差拿围巾把脑袋全捂住。
胥晖预约了a科专家做手术,手术前进行了系统的术前检查,确保身体状况稳定。手术很顺利,比预计的还要快,半小时左右就完成了。
柏繁在手术室外等着胥晖,门一开,他就冲了过去:“没事吧?”
胥晖伸手,示意柏繁主动抱一下。
柏繁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上他的胸膛,听alpha的心跳:“现在什么感觉?痛吗?”
“不痛,用了麻药。”虽然用了麻醉药物,但是在手术开始时,将麻药通过注射器注射在皮肤下就会产生疼痛。胥晖觉得这么一点痛,说出来也太不像话。
既然来了市一院,柏繁想着之前找解无卿咨询过腺体摘除手术,应该顺道和他打声招呼。omega专科就在alpha专科的上面一层,柏繁走到门口,问咨询台的护士:“解医生在吗?”
护士:“初诊还是复诊?”
柏繁:“我是解医生的朋友。”
“什么名字?”护士抬头看他,似乎是觉得他和胥晖的打扮有些奇怪。
柏繁:“我姓柏,你给他说,他就知道了。”
护士打了个电话到解无卿的诊室:“解医生吗?你朋友来了,他说他姓柏……”
两分钟后,解无卿出来迎接他们,将他们带到自己的诊室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