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不清醒,怎么遭殃的全是她呀。
云媞生无可恋地窝在他怀里,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出走。
当天晚上云媞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过去,遇见了正在绞尽脑汁羞涩痴心写酸诗的十六岁的平阳郡主。
然后她将对方狠狠地揍了一顿。
☆、第二十九章
那天郁辞随口说拿给她敲核桃的东西,竟然是太子金印。
云媞捧着手上沉甸甸的金印,翻来覆去犹疑良久。她摸出个核桃,掂了掂手上的金印,啪的一声砸下去,只一下核桃就七碎八块。
果真好用的紧,云媞惊奇地瞧着贵重的太子金印,开始得心应手地砸起核桃。
陛下所下令朝廷彻查朝官贪墨一事,不成想也会成为高危之职。陆清衡遭刺杀,平白惹来杀身之祸,若非郁辞早提醒过他并设计引出暗中时刻关注此事的人,他只怕要成了不白冤魂。
看来是查到了什么触及底线,竟让对方走到了杀人灭口这一步下策。
在北祁使臣来访的这个节骨眼上,这一桩查证被夺去大片风头,很好的消磨了一些闻讯而早做准备的现象。
而北祁公主褚洵自那日见了一眼陆清衡,之后竟一直念念不忘。
她每每想起那日的场景,想起那个如风温疏的陆卿士,便不由得弯唇偷笑,然后为自己这么快移情别恋感到羞愧,默默地再想一会儿太子殿下。
她明明是喜欢太子殿下的才对,怎么能老想着陆卿士呢......
难道她的本性竟是这样的水性杨花?
褚洵一时陷入了感情纠结的漩涡,怎么也想不明白。
郁辞回东宫后,在南轩阅了一下午的奏章。
他习惯性地去拿金印,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太子金印给云媞拿去砸核桃了。
他含了抹笑意,起身往颦泠轩去。
夕阳薄暮,云媞正在院子里和两个小侍女一块儿玩投壶还有套圈。
地上摆着各式的玉镯首饰,还有银子,玉佩......太子妃的东西,自然都是顶值钱的。
洛阳眼睛都在泛绿光,和太子妃玩一把游戏,简直太赚了。
不过通过这两个游戏,云媞才忽然发现,她的准头不太好。投壶十支箭只中三支,套圈更是什么也套不着。
郁辞来的时候,她正颇有架势地摆好姿势,手上举着一支羽箭。他没出声,默默注视,见她有模有样地扔出去,投了个空。
懊恼叹息后还自言自语地嘀咕,“怎么回事......”
她拿起个小圈丢过去,“洛阳,你来给我套一个看看。”
“就扔那个,最远的太子金印。”
零壹扬眉,圈这个怕是不大好吧。
顺着云媞的手指看过去,郁辞才发现他金贵的太子金印也被当做赌注放在了地上。
洛阳随手一丢,轻轻松松便圈到了。
云媞皱眉,“归你了。”
洛阳腿软一瞬,连连摆手,“太子妃您饶了我吧,人家可不敢要。”
“你扔的倒挺准。”
郁辞走过来,慢悠悠地开口。
太子金印也敢圈,他最近当真是太宽容了。
洛阳听到这声音顿时僵住,谄媚地牵了个笑意,规矩地行了个礼,“殿下......”
她干笑了两声,随后脚底抹油溜走了。
零壹惶惶地跟上她,丢下郡主一个人。
云媞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们俩落荒而逃的背影,郁闷地望向高贵的太子殿下,“每回见到你她们俩就跑,殿下你温柔一点好不好。”
郁辞颇无辜,“孤哪里就凶神恶煞了?”
云媞打抱不平地和他对峙,“你强迫洛阳给洵颐助阵,还威胁要用辣椒水哑她嗓子呢,你就是凶神恶煞!”
洛阳信口胡诌的话传到太子殿下耳朵里,郁辞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笑意温和,“原来她是这么和你说的。”
他将这大逆不道的蠢东西在心里记了一笔,目光落在他小太子妃的身上,缓缓走近她,“黛黛,许久没见,你想我吗?”
云媞戒备地退了两步,“昨天才见过......”
“昨天之前呢,我们许多天没有见,你想不想我?”
他明知故问,就是想骗她的甜言蜜语。
云媞丝毫不上钩,轻哼了声,“那是殿下雨露均沾去了。”
今天落江阁,明天春及轩,他那几天每晚都没闲着呢。
郁辞眯了眯眼,看着眼前不乖巧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