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不如失控 第65节</h1>
林觅咬咬牙:“邬北,如果当初林家还是那个林家,我压根不会考虑和你在一起,脏知道么?”
邬北也没再说什么,肩膀驼得很沉。
摔倒的痛感还在皮肤上留着,骨架散架似的酸胀,林觅强撑着从沙发上起来,拖着腿趔趔趄趄往走廊里走。
擦肩而过的那么一秒,她甚至想过他会不会伸手将她搂进怀中。
事实证明,邬北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
蹲着收拾行李的林觅眸里酝着晶亮,她一边叠着衣物,咬了咬唇,使劲将心里的委屈压下去。
漏进来的风带动卧室的门里外轻晃,走廊处空空如也。
第51章 第四十九次失控(小修)
神经内科的走廊常年弥漫着一股药物的味道, 罩着白布的担架从身边抬过,护士长对此习以为常,目送相互拥抱的病人家属。
她轻轻叹口气, 回到办公室照例检查每个病床的数值监测报告。
今天有37号病床的促醒治疗,患者白女士的家属应该已经到了。
这么想着, 护士长拿上报告单,叫来负责病床的护士一同过去查房。
植物人的预后很难确定,因为每个患者的大脑损伤程度和恢复潜力不尽相同。
根据一系列的评估和监测措施, 包括神经影像学检查,白女士两年来的记录上判断没有任何好转, 结果一般为两种:
患者可能会永远陷入植物人状态;患者可能只能恢复到极低的意识水平,且对外界环境缺乏直接认识。
那女孩是泞大的学生, 五官长得也标志,是男女老少通吃的长相。
听说微博里现在还存在着她和她男友的cp超话,科室里有个新来的实习生说她在上面签到了整整两年, 和着魔了似的。
护士长停在病房门前, 透过可视窗望向里面身形清瘦的女孩。两颊的婴儿肥褪去,骨相轮廓感便突出许多,漂亮得不真实。
她低颈捧着患者的手,嘴唇翕动。
无论多么努力地扯唇笑, 由于灵魂已经被撕扯到四分五裂, 眼角始终藏着一抹无法掩饰的苦涩。
床上是病骨支离的蝴蝶标本, 床边是破碎的瓷器。
护士长在医学领域站岗这么多年, 头一回期望老天爷显显灵, 眷顾这对意识相隔两岸的可怜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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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一场在演播室试播的专业课。
太阳光像箭一样穿过窗户, 被隔绝在无窗的演播室外。
大热天穿着西装套装,刚进来就有人横身挡在空调出风口前, 嘴里嚷嚷不止。
一开始上镜的几个人大家还有精力看,随着镜头里的人脸一个个交替变化,清一色官方式地念着口播。
半小时不到,课上昏昏欲睡了不少人。
叫到林觅的时候,那份困倦像是忽然被冷风抖散。
众人抻长脑袋,目光清明地往主播台那块望。
风云人物的恋情总是喜闻乐道的,正常学校里都会有几个出名的漂亮女生或者身为风云人物的帅哥,很少有人真正把校花校草的名号挂上去,提到两人都是用“邬神和让他收心的那个播音系女孩”指代。
目前并未证实感情已经破裂,但很久没有见过两人同进同出泞大,云夏校区还有人连续拍到林觅乘坐早班地铁到新江的照片。
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林觅身穿素色西装裙坐在台上,手边是娱乐新闻的稿件,她垂下纤长的眼睫,脑海中清晰过了一遍新闻稿。
向教授说试播开始。
抬眸就望见人群中,陶皓明穿着闪耀的大红色西装,双手握拳鼓励她别紧张。
事与愿违,轮完所有人,向教授单独点名林觅表现不佳。
面对不同形式的新闻稿,除了专业性的口播传达,带动观众情绪也是重中之重。
看着电视机里一脸死水讲娱乐新闻的主持人,观众只会顿觉索然无趣。
向教授不关注年轻人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听见陶皓明帮她说话,面色陡然沉下去:“生活是生活,专业是专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谁能天天快乐,每次不开心就出演播事故,哪个电视台敢要?”
林觅一只手抓住另一只臂肘,一言不发垂眸挨训,能从她那双漆眼里看出那么点堕落厌疲的情绪。
上完课已是薄暮,落日熔金,淡月新升。
推开门一股热浪袭面,女生们拿着日常衣物马不停蹄去到卫生间更换。
林觅走到摄像机后面放包的小台阶上,手机屏适时亮起。
上面五个未接通话,陌生号码。
她熟稔地将号码拉入黑名单,拎包去卫生间换常服。
出来时那节课的学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