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自己来吧,化妆师说这个妆难卸。要不然皓哥你到车上等我吧?我换好衣服就去找你。”
“好。”
陈皓笑笑,原本想再找林邪握个手唠两句,可林邪就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径直走开了,陈皓只能尴尬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装作无事发生。
化妆间里,于知倦正在使劲地把贴在脸上的道具往下撕,突然听见身后有一阵动静,他透过镜子的角落看见进来的人是林邪。
于知倦没有搭理他,林邪倒也不觉得束手束脚,而是不慌不忙地站定在了他身后。
短暂的沉默过后,还是林邪率先开口,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于知倦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同时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弟弟不会真的和林邪有一腿吧?
不应该啊。
他能清楚得感知到,林邪虽然表现得对他友好关怀,但看他的目光之中只有审视和探究,绝不像是有半分好感。
“嗯?”
看于知倦没有回应,林邪也不着急,反倒是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了他卸妆。
“林老师,我的名声已经够差了,如果你不想衬衣门重演的话,能不能尽量别和我单独相处?”
于知倦并没给他好脸色看,
“而且听说你恐o,我认识一位这方面的专家,需不需要介绍给你认识?”
于知倦是真的打算把林邪介绍给他远在兰格苏的导师,好帮他导师赚一笔巨额外快,反正林邪有的是钱,而且他导师的工作室以前也治疗过相似的案例。
“你想给我介绍哪里的专家?”
林邪像是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自然而然地接住了话茬,
“格兰苏吗?”
于知倦闻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装作疑惑道,
“你觉得我会认识国外的专家吗?最多是市医院的熟人罢了。”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林邪不露破绽地笑了笑,“国内的专家我都找遍了,没什么用处。”
“那祝你早日康复。”
于知倦挑了挑眉,披上外套绕开林邪自顾自离开。
陈皓已经在车上开好了暖气,一路上似乎都有些兴致勃勃。
“皓哥……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于知倦看不惯他那个欲言又止的样子,这男的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不过从表情来看,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等到家你就知道了。”
陈皓卖了个关子,到家后又非要于知倦闭上眼睛,拉着他慢慢进屋,于知倦虽然懒得理会他这些哄人的小把戏,面上还是装作期待,配合着蒙上了眼睛。
他能感受到陈皓拉着他走过玄关,又穿越会客厅,最后应该是来到了餐厅里。
“知义,睁开眼睛看看。”
陈皓语气里带着笑意,于知倦就听话地睁开眼,只见餐桌上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冒着热气的菜肴。
水煮鲈鱼、咖喱土豆、蟹肉粉酥,还有青椒炒肉丝、糖醋荷包蛋等等,都是些家常小菜。
“这都是皓哥亲手做的吗?”
于知倦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两眼放光,装作不可置信的惊喜模样。
“尝尝看?”
陈皓看于知义满眼崇拜,顿时倍有成就感。
“一定花了你很多时间吧?”
于知倦伸出筷子,毫不犹豫地越过面前的鲈鱼和蟹肉,先夹起了一筷子青椒肉丝,
“好吃,”
他边嚼边朝着陈皓笑了笑,
“和我们刚结婚时常去的那家馆子里做的一样好吃。”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呢。”
陈皓抿了抿唇,一时间心情复杂。
那时候他正处于漏税被处罚的风口浪尖上,为了保齐名声,积蓄不是补税就是拿去做慈善,不仅花光了他自己的,还要赔上于知义的。两个人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在于知义那时的片酬到账之前过了好几个月的拮据日子。
两个人在圈内都算有头有脸,每个月光是社交应酬就是一大笔钱,还要维续工作室的运营。最艰难的时候于知义为了让陈皓在年末红毯上能穿得上高定,不惜自己连续两次穿同一套服装。
那段时间他们俩还没有住进大别墅,家里也没有保姆管家,想庆祝什么就在街边随便找人少的小馆子,每次都要点上一份青椒炒肉,虽不像现在象箸玉杯,但至少那时候两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在互相依靠。
这些都是于知倦从于知义手机备忘录里得知的。
工作上的事情于知义专门记在记事本里,而手机自带的备忘录里的上百条内容则全部只和陈皓有关。
于知义爱陈皓爱得太执着,后来也就被这份爱意伤得最深。
所以于知倦并不打算像对付周晖晖那样简简单单地解决掉陈皓,他要一点一点剥离陈皓和现在快意生活的所有联系,要亲耳听陈皓说悔不当初,还要让他感受到于知义当时所有的绝望无助。
“我当然记得,”
于知倦灿然一笑,往陈皓碗里夹了一块鱼肚上的嫩肉,
“那是我最不想忘记的回忆。”
“以后的日子会更开心的……你快尝尝这个蟹肉粉酥,我跟着网上的教程一步一步做的,看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唔,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