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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时常阴晴不定,公司上到经理,下到清洁工人,人人练就一身装死小妙招,今天也是如此,除非必要,莫要到小周总眼前晃悠,没看见叶大助理也成了鸵鸟,把头缩了起来。
叶·鸵鸟·澜:我不是,我没有!
转头看到秘书小姐姐双手合十,面露哀求:叶助理,这份文件……
没等小姐姐话说完,眼前的人蹭的一声就跑了个没影,远远听到他的哀嚎,我错了,我不去,我怂!
好吧……不光他们,整个公司大大小小人人自危,你说什么?
文件?我自己可以批!
项目拨款?滚!迟拨一天能饿死啊!
财务打款?别,我自掏腰包!不够,咱们先凑凑?
……一时间,连每日需要送过去批复的文件都少了不少,众人们纷纷摆手,不去不去,我们不急,等叶助理先去……
枪打出头鸟,奈何今天谁都不想做这个出头鸟,一向当惯出气筒的叶澜也缩了起来,可见有多严重。
周叙白翻着手里的文件,越看越气,朝着一旁就扔了出去,纸张在空中瞬间散开飘落在办公室各处,这已经是他一早上第四次丢东西了,地上零零散散全是散落的文件纸,甚至有的透过打开的门掉落在隔间的秘书处。
叶澜窝在一角,听着房内老板摔东西的声音,甚至因为气急站起来凳子倒地的哀嚎声,他缩了缩身体,丝毫没有进去去送死的打算。
这边周旭白钢扔出去一塌废纸,嗯,在他眼里是的,桌子上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内心的不爽让他看都没有看来电显示,随手就接了起来,“谁啊!”
这声带着烦躁与暴虐的粗旷声音差点没有给对面的白鸠当场送走,他颤抖着手拿过手机一看,没错啊……
吓的他声音都自觉小了几个分贝,“我……白鸠。”他甚至想问句你是不是周旭白了,可是他不敢。
一听是白鸠,周旭白压了压怒火,这才开口,声音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怎么,有事?”
“没事!没事!”他张口就说没事,虽然声音是恢复正常了,可是听他说话的语气,总有一种‘有屁快放,别他妈烦老子’的感觉,可是他明显是有事啊,他怂怂地说出了他的来意。
“那个,金顶不是最近有啥大型活动吗,想问你来不来……”
“什么活动!”周旭白完全是耐着性子问他的,哪知道这人一问三不知,再问就是,啊?语气还特别理所应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应该就是那啥活动吧!”
你他妈是老板,自家办活动你不知道是什么活动,要你干什么,当吉祥物吗!周旭白一忍再忍,好歹是把这句话憋了回去,但是据白老板的心理承受力来说,要是听到这句话,估计他还能这么理所应当地回你一句,对啊!
对你个头,周·暴躁狂·叙白差点把手里的电话也扔出去,好在抬手的瞬间忍了下来,电话的另一边白鸠还在叨叨不休,完全没有get到某人已经在杀不杀他的边缘徘徊。
“对了,问你个事。”
“啊?”白鸠突然被打断,难得从他嘴里听到这么正经的语气,他没反应过来,本能地一应,“你说。”
半晌那边都没有人开口,就在白鸠忍不住的时候,他说:“楚憎,他,是不是不喜欢跟人有身体接触?”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想的一直是今天早上那个眼神还有刚开始的医用手套,纠结了半天才开口。
……
白鸠哑口无言,这该怎么回答,明明圈子里公认的事情,偏偏在他询问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打着哈哈想先混过去,“那啥,楚憎那个万年洁癖,有癖好不是正常吗!”
“哎呦,你不要多想啦。”
不是!不是洁癖,周旭白想起那个眼神,根本不可能是洁癖,那个眼底有他看不懂的厌恶,他想都不想地说:“你别骗我!”
不等他转移话题,周旭白又说,“今天我差点碰到他,他看我的眼神,是厌恶,排斥……”
没有一丝欢喜。
白鸠都要把头发拽光了,这个火葬场怎么能发生在他头上,他是知道楚憎调教重来不接触别人身体的,可是他压根不知道楚憎已经开始喜欢周旭白,喜欢到主动触碰,他一听周旭白竟然敢碰大魔王的脸,一颗心瞬间就吊了起来,脱口而出,“卧槽,你怎么敢!”
就算他跟了楚憎这么多年,也是时刻小心不敢触碰这条高压线,在以往的认知里,敢踩这条高压线的人,根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吓的他说话颠三倒四的,让人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他,他没揍你吧,你没受伤吧。”
“你说你怎么想的,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那啥,楚憎有说什么吗?”
“他是真的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之前,唉……”
“小白啊,要不你趁早跳槽吧……”
跳槽?周旭白被白鸠这一番话打乱说的心情好了不少,在听到他说跳槽的时候,仰躺在
', ' ')('座椅上,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心里叹了一口气,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啊……
是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呢……
要不,他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想过放手……
白鸠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挂断声,心里慌慌的,十分没有底,他好像隐约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拿起电话想跟楚憎通个气,可惜,电话一直处在忙线中。
而此时的咖啡厅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楚憎看着对面那人拿出一张照片递到他的眼前,带着讨好的笑容,十分猥琐地笑了笑,“嘿嘿,那什么,楚老板先看看这个。”
他根本没有心思应付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只是视线一瞥,他下意识地把照片拿了过来,再三确认照片上那个熟悉的女人后,他拽着照片的右手因为极度用力手指发白,“你怎么会有这个。”
男人很明显没有料到他没有丝毫否认,脸上的笑容一顿,但很快收拾好,承认就好,他还以为要掰扯好久呢,握在手里的杀手锏还没拿出来呢,他学着那些上流社会的人抿了一口眼前的咖啡,再轻轻放下,“楚老板不必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个,就是不知道这张照片能让楚老板拿出多少诚意了。”
诚意!楚憎看着眼前的跳梁小丑,一心想着怎么弄死他。
自从楚茵死后,仿佛那个烂泥坑也随着她离开了,可是眼前这人再一次地提醒他,你楚憎,就得永远烂在这个泥坑里!别想跑了。
他把手里的照片,一分为二,再分为四,知道在手里撕成碎片,再也拼不起来的样子,他潇洒地朝天上一撒,“就这?你以为能威胁我什么?”
“你!”眼看着照片在他手里被撕得粉碎,男人气急败坏指着他。
“慢走不送。”楚憎下了逐客令,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心思应对这个男人,呵……一张照片能做什么,还不如他昨晚梦里的楚茵,让人厌烦不止!
男人反而强硬着不走,摸索着从手提包里又掏出一张照片,这下他学奸了,只是拿出照片递到刚好可以让楚憎看清楚的地方,“楚老板,你再看看这张。”
彭的一声巨响。
楚憎猛地站了起来,手掌拍在桌子上,明显用了全力,他堪堪用力按住桌面才不至于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盯着那张照片双眼充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找死!”
照片里的青年,十三四岁的样子,青涩的面庞上遍布青紫的痕迹,一副常年营养不良的干瘪身材,全身的骨头清晰可见,像是第一次拍照,表情僵硬偏偏听话般地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眼底全是哀求与躲避,照片的背景挂满各式各样的衣服,阴暗无光。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照片里的人,十三四岁应该是被家人宠溺的年龄,他却连活着都是奢求,楚茵开心了会揍他,不开心了也会揍他,那是再一次在楚茵接客被她塞进衣柜的时候,因为恩客的调笑,他被人仓皇地拖出,他就像是阴沟里生活的老鼠一样,靠着楚茵给予的‘怜悯’苟延残喘!
男人强忍着心慌,“那,这张楚老板的诚意呢!”
“呵……”楚憎笑了,昙花一现,不是欢喜,是嗜杀,“暗一,把他处理掉。”
“是的,老板。”他话音刚落就从背后走来一位服务生,他同手同脚地走过来,这边的情况,他不知道十分,也听了个七八分,果断出手将人打晕拖走,临走时还问了一句,“怎么处理呢?”
“喂狗!”阴沉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暗一满背的冷汗。
十二点的铃声响起。
在公司处理了一下午文件的周旭白,额,其实是发了一下午的呆,对于股东合作商撤资这件事,他连想都不想想一下,呵,破产清算吧。
他僵硬地抬起头,盯着办公室里的表针,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在想门禁,也可能是在想早上那件事,不用等他纠结出什么,上天已经帮他做出来决定。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一脚踹开,走进来一个醉醺醺的身影,手里还拎着一瓶白酒,歪歪扭扭地靠在门栏上。
是楚憎!
周旭白慌了神,连忙站了起来,盯着门口吐不出一句话。
桌子上的文件堆积如山,地面上也四处散落着纸张无人收拾,整个办公室杂乱不堪,楚憎迟钝地看了下脚尖,无处下脚……
两人对视半天,反而还是楚憎先开口,可是这人出口便是满满地讽刺味,“是不是对你太好,管不住你这条狗呢。”
被那人第一次以这种语气称为狗,周旭白的脸刷得一下就白了,白鸠的忠告适时冒了出来,一般踩了楚憎高压线的游戏犯规者都会被他抛弃……
他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斟酌万千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一种无声的反抗,被酒精支配的理智,暴虐逐渐占据上峰。
楚憎踏着满地的狼藉径直走向他的身边,没有温存,没有安抚,只有周身无法忽视的酒气与扑面而来的巴掌,他讽刺道:“犯贱!”
这个巴掌打出了周旭
', ' ')('白的叛逆,他捂着剧痛的脸颊,耳朵里是嗡嗡的声音,直迎着他的视线,满脸倔强,“是啊!我可不就是犯贱吗!”
“不是犯贱我能赖在你身边不走?不是犯贱我能强迫自己玩这个傻逼的游戏?不是犯贱……不是犯贱,我能在得知你的厌恶,还想着不离开!”
“离开?”楚憎浑浑噩噩只听到这两个字,仿佛跟某个画面重合,一声巨响,酒瓶被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碎片散落在四周,甚至在冲击力的作用下溅到两人的脸颊上。
“你想的美!”男人带着恨意的大吼声在办公室里回响,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周旭白的领子被人扯着,几乎横趴在桌子上,宛如恶魔的喃喃自语在耳边响起,“这辈子,你都摆脱不了我,你得陪我烂在这个泥坑里!”
满怀恨意的诅咒,周叙白一声尖叫,朝着他就挥出一拳,“啊!楚憎!楚憎!你怎么!怎么敢!”
仿佛信仰的破灭声响起,所有的碎片扎得他血流不止。
两人当场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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