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岳?”秦瑾瑜浑身一震,说出来的话都有些不连贯:“怎么会......怎么会?”
秦瑾瑜脑海里思绪混乱,自己和褚岳认识的好像并不久,印象里最鲜明的就是刚见面时她因为受了委屈而忍不住落泪,以及后来她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隙跟秦瑾瑜讲一次性月事带的弊端,让她们改进的认真模样。
其他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每次和她说完话的褚岳很快的与其他医者的身影融为一体,匆匆忙忙地行走于医馆的各处,拼尽全力地救人。
秋水在旁边轻轻地说了一声:“殿下节哀,生死面前众生平等,谁也逃不过,这诸多死者当中,总有我们认识的,对此我们也无能为力。”
秦瑾瑜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抬着褚岳的人越走越远,直到完全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接下来的几日她都呆在医馆中,与外界不能有过多的联系,即便有些消息都是从孙志成那儿听说的。
第一个消息便是羽国荆州官府得到了秦瑾瑜派人用新歌传过去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宣布那男子不再是官府内部之人,并派人将他的东西打包送回了家中,失去了母国维护的男子这回终于收齐了嚣张的气焰,一直老老实实地缩在屋内,再也不敢提让秦瑾瑜小心之类的荒唐话。
男子被确认为没事之后,魏涵宇很快下令将人驱逐出魏国,而那位男子也终于结束了自己在异国耀武扬威的愚蠢旅程。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一件事。
褚岳去世之后,她的母亲差点崩溃,面对丈夫、儿子、女儿先后去世,她曾多次想要寻死,在孙志成夫人的多次安慰之下才终于平复了一些情绪。
好在褚岳的母亲病情渐渐好转,没几日便痊愈出医馆。
老太太身体是好了,却憔悴了不少,整个人有些呆呆地,时常再医馆不远处的地方转悠,口中念念叨叨“我的儿”,旁人劝也劝不走,最终只能在附近给她寻一个临时的住处先安顿下来。
处理完褚岳的后事之后,褚岳的母亲慢慢缓了几日,渐渐恢复了一点精神,慢慢吞吞地来到了医馆外面。
负责的人赶紧将她拦住:“除了医者和病患,旁人不得随意进出!”
孙志成的夫人杨氏也轻声细语地劝她:“这地方太危险了,你需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我们说,我们给您送过去便是。”
“我......”老太太摆了摆手,这多日的悲痛与痛哭让她的嗓子已经干哑到几乎说不出话来,费了好大劲才开口:“我不进去,我来送东西。”
老太太费力地将她带来的桶往上提了提,继续费力地说道:“岳岳生前最爱喝冬瓜汤,如今她不在了,我给你们送些过来。你们那么累......多喝汤对身体好。”
“千万要保重身体,”老太太将桶的把手塞到杨氏手中,眼眶红红的:“救人的同时也别忘了自己,你们的父母都还家等着等着,若是你们不能回去,他们该有多难受。”
杨氏内心震动,生离死别面前,常人都悲痛欲绝,老太太却还能想到医馆里的其他医师,甚至还亲自做了汤水送来鼓励她们。
杨氏立即将东西接下:“您辛苦了,我这就将这些冬瓜汤带给医师们,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病患,也保护好自己,驱逐病魔,还江城一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