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前几日,他被苏瑶激怒之后追出去怒骂了苏瑶几句,当时的他虽然震怒,感官仍在,余光一下子便瞥见了一边宫女打扮的秦瑾瑜。
以上两件事别说是普通十多岁的姑娘,即便是朝中的有些臣子,都未必能做到。
这两件事他没有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只是懒得去深究罢了。
只是在心底感叹自己的长子还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也不知道从那儿找来了这么厉害的丫头,还让她以康王独女的身份在羽国立足。
那发簪上凝固着厚重的血污,由于东西染血的时间过长,此刻都已经变了颜色,看着有些恶心。
万昌宇将东西高高举起,好让羽皇看的清楚,他正色道:“昨日,郡主正是以此发簪伤人。”
羽皇淡淡地朝着旁边瞥了一眼,侍从立马会意,从万昌宇手中接过那发簪,微微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双手将发簪递给了羽皇。
羽皇随意地看了眼手中看着尾部较钝簪子:“这发簪连划伤人都做不到,又如何能刺穿掌心?”
苏珩也上前一步:“父皇英明,莫说是发簪,即便是削铁如泥的匕首,要将人掌心刺穿,也是需要一定力气的,郡主年纪尚幼,手无缚鸡之力,怎能对刑部的官员造成如此伤害?”
万昌宇当即便是一声冷笑,侧过身来怒视苏珩:“年纪尚幼?手无缚鸡之力?十一殿下怕是忘了,那日郡主在宫中,众目睽睽之下,一剑便杀了九殿下身边的侍从,这样狂暴的女子,重伤我刑部官员,再合理不过。”
苏珩神情冷淡,相对于万昌宇满身的怒火,显得较为平静:“便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郡主为了护我,将意图取我性命的反贼杀死,有何不可?此等忠义之举,当为表率。倒是万侍郎您口口声声咬定郡主重伤官员、谋害皇子,我倒是想知道,如此忠义之人,如何能做出此等卑劣之事?”
“郡主有没有做出这等事来殿下说的不算,”万昌宇冷冷地开口,随后又把身子转了回去,对羽皇说道:“陛下,此发簪内含机关,与暗器无异,郡主日日佩戴此物,但凡近郡主身者皆可作证。”
羽皇看了半天手中的发簪,也没有看出来什么花样,听见万昌宇的话,他随意地应了声,不置可否:“此等物事,的确不是寻常的女子该有的。”
别说是不常出门的寻常女子,就算是寻常男子,也没谁会天天把暗器放在身上。
这话落在了万昌宇耳中,却成了鼓励,他继续说道:“此物有无杀伤力,一验便知。”
羽皇问言,点了点头,沉声吩咐,让宫人传精通暗器的人前来查验。
竟是准备当场就解决此事。
官员们都面面相觑,一般有案子,都是交与刑部或者大理寺处理,这审查的流程,自然也全在刑部或是大理寺进行,这次却选择在早朝期间处理此事,而且大有一股不吧事情弄明白不罢休的架势,可见陛下对此次皇子被杀一案的确重视。
万建和则是转过身子,对着诸位同僚张开手臂,面露痛心:“诸位都看到了吗?区区女子,若无靠山,怎敢如此放肆,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在背后作乱。”
说着,万建和沉重地叹了口气,端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让人光是看着,便觉得酸楚。
在这等待期间,万昌宇开始陈述二皇子被杀事件:“郡主买通宗人府之守卫,换了衣裳混入刑部差人打听关押二殿下的地方,以花言巧语骗取宗人府官员的信任,获取了与二殿下单独相处的机会,随后骗二殿下服用下大量的柅椤香,使二殿下致死。”
万昌宇越说越来气,此事本该由身为宗人府官员的驸马陈述,这本是检举起那郡主的最好时机,谁料驸马忽然翻脸不认人,不仅拒绝作证还倒向康王那一边,委实令人生气。
“这话倒是有意思,”苏珩待他说完,立即说道:“众所周知,吕氏一族制造柅椤香已有百年之久,二哥的生母便出自吕氏,怎么可能连外祖家多年的传承都认不得,还服用下大量毒药?”
此时,驸马忽然开口:“陛下,十一殿下所言极是,即便是与外族家不亲近,也不可能不认的外族家的传承,更何况二殿下生前与吕氏颇为亲厚,若说二殿下认不出柅椤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