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跟胥尔升在书房里,大大的书桌上平铺了一张江北三省的地图。
他们仔细研究了地图,然后觉得,从明天开始,先地毯式搜索B市本市,再由B市沿从南至北的顺序,一点点扩大范围,以百年的樱花树为重点搜寻对象。
哪怕他们知道机会渺茫,却还是要尽百分百的力量!
毕竟这关系到两个女孩子鲜活的生命,还有那个死心眼的天凌!
只是,事到如今,胥尔升觉得蕊蕊在江北的可能性不大,他说:“蕊蕊若是在江北的话,她那么聪明,不管灵魂附着在谁的身上,走投无路,去派出所,打110,怎么都能回家了!这是个信息发达的年代,不可能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凌予听着胥尔升的话,也深感痛心!
他不怕别的,就怕蕊蕊飘落在中国以外的地方,这要怎么找?
“不管怎样,也要做最大的努力。”凌予感慨着,道:“我明天上午去B市的军区老战友那里坐坐,要是在寻找樱花树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爸爸尽管找现在的部队关系帮忙好了。”
“嗯。”胥尔升点点头。
翁婿俩就这样,盯着眼前的地图,发起呆来。
林煦从洗手间洗完澡出来,换好了睡衣,吹干了头发。
他拾过上师给他的蜜蜡手链戴上,嘴角边溢满了无奈。
只因上师答应过他,会把裴心的腿治好,所以他便也答应了上师,此生此世不离这串佛珠,上厕所的时候要摘下,挂在脖子上,洗澡的时候要取下,放在衣服口袋里。
林煦拿着佛珠在手腕上百无聊赖地绕了几圈,掀开被子准备睡觉,忽然看见一边台子上的锦盒。
他知道洛家的安全防御是很强大的,小鼎不会被人偷了去,可是他淡淡一瞥,见它清清冷冷地待在那里,心里竟然飘起一丝怜惜。
他下床走过去,打开锦盒,看着里面的小鼎,叹了口气:“现在是冬天了,也不知道你冷不冷,我抱着你睡吧?”
小鼎一动不动,没反应。
他抬手将它抱起来,走到床边,拉开被子就跟它一起躺下了。
林煦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这只小鼎,他把它当小天星一样抱在怀里,闭上眼,忽而轻笑了一声,跟小鼎聊天:“这间房,是我以前的小新娘从小住到大的闺房。只是命运弄人,如今我躺在她从小睡到大的床上,可是她却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说,命运是不是很奇怪?”
小鼎没有反应。
林煦睡意渐深,声音也越来越浅:“还好,我还有小天星,我会静静守着她长大。”
说完这句,林煦便睡着了。
只是,他今晚做了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梦,梦里,他站在一棵很漂亮的樱花树下,风吹过,漫天缤纷的粉色花瓣如雨般落下,好美好美……
有一个女孩子在不停地唱歌,声调纯净而委屈:“想哭,来伪装掉下的眼泪,点点头,承认自己会怕黑。。。。。。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夜越黑,梦违背,难追难回味。。。。。。累不累,睡不睡,单影无人相依偎,夜越黑,梦违背,有谁肯安慰。。。。。。”
他听得见她的声音,却看不见她在哪里。
洋洋洒洒的花瓣,拂过他无可挑剔的面颊,有一片,沾在他的唇瓣上,久久不落。
翌日一早。
林煦从晨光中醒来,鼻尖萦绕的,是淡淡清甜的樱花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