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半夜两叁点钟,我被客厅的异动吵醒了。
不确定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只知道在我睡意退散的那一刻,他已经进来了。而且没有关门。那天晚上起了风,大门砰得一声又被吹得关了起来,而这个声音都没盖过那人在客厅里闹出来的大动静。
他似乎是很暴怒,踢翻了桌椅,又打碎了玻璃杯,一阵又一阵。
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来不及想为什么把门反锁后别人还是能进得来,即刻降临的危机感让我慌里慌张地开始思考对策。
手机可以报警。
但我手机没拿进卧室。
那晚我在客厅办公,手机电脑全放在客厅茶几上,忙完后直接进来睡觉。
门外的动静消停了一会儿。
短暂的平息却带起了更大的恐惧。
我能敏感地察觉到,客厅里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办法及时求助,那我只能靠自己了。
我环顾房间,想找一个趁手的自卫工具,目光自然地投向书桌边那根棒球棒。
等他进来,不用打死,用尽力气把他打晕,然后拿着手机出去报警呼救。
脑海里勾勒出大致的逃生计划。
我走下床,双手把球棒握在掌心,一边稳住因为恐惧而扑扑直跳的心脏,一边紧紧盯着房间门,我和那个不速之客,就只有那一门之隔。
然后他真的来了。
拳头砰砰砰地捶那扇门板,没捶开,最后狠狠地踢了门一脚。
我随时做好搏斗的准备,但那人显然脑子不太好,这门起初的设计有bug,没办法从里面反锁,其实只要他在外面拧一下门把,就可以开了。但他没有。他只是对着门板捶打脚踢,跟泄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