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柏林了。”
他总是很轻的声音被高处的风吹得飘飘乎乎,几乎就要消失。
“十二月了。”
“嗯。”
毫无意义的对话。
我们的关系在这个鬼地方弄得一团糟,我巴不得早点回去。
“刺杀元首的事情并不是抵抗组织组织做的,是吗?”
我吓了一跳,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了这句话,然后强自镇定道:“这个要问情报处的人了。”
“是‘水晶之夜’做的,是吗?”
他完全忽略我一本正经的回答,继续问着,好像完全不怀疑,我就知道答案一样。
“我不知道。”
我还真的是不知道。
“我一直想,”他忽然从倚着的栏杆边离开,慢慢往墙边高大的柚木书架走去,“如果我不开口问你,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也不告诉我?”
他从第二层的架子上取下一架加重版的黑色卡宾枪,在手里掂了掂。
我被吓得够呛,脸色发白,出了一身冷汗。
“还是,就算我问你,你也不打算告诉我?”
他看着我说不出话来,冷冷笑了一下,端着卡宾枪走到了窗口。
“元首一向厌恶法国人,就算我们回了柏林,”他慢条斯理地上着子弹,动作优雅得就像在摆弄着一样精致的乐器,“也是待不长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对他下面的动作也毫无把握——我对这个人毫无把握,心里的恐惧不受控制地疯长起来。
“不是。”
“什么不是?”
他架起枪,笑了一下说,“这枪就是法国的东西,据说射程比普通的卡宾枪更远。”
他说着毫无联系的话,让我毛骨悚然。
我镇定道:“如果那天晚上的纵火案是‘水晶之夜’做的,刺杀元首的就不是他们。”
“他们?”
“为什么这么说?”他终于转过来面对着我,抬了抬修长的眉,“然后呢?”
“没有了,”我侧开眼睛,“我不知道了。”
他微微点了点头,“我大致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至于你见到的那个人是谁,我很好奇,但是既然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虽然——这让我非常难过,安迪,你让我很难过。”
他转过去调了一下枪的角度,“现在我们来看看,这把枪的射程是不是够远?”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刚好,有人。”
我猛地一颤。
“过来,少尉。”
他让开开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