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尔醒来了,他的脊背并没有抵着坚硬的地面,而是被安置在松软干爽的枕被里,翻个身都感到极端的舒适,骨头里泛起忍不住想要惰怠的惬意,如果这是绑架,匪徒未免太客气了。
“呀,你醒过来了,睡得好吗?”温柔的低语。
扑面而来的淡淡香味,在温润阳光的交迭下,女性的轮廓向着他的方向笼罩而下,她柔韧修长的手指在他发间摩挲而过,一瞬间给他古怪的带来了几乎战栗的感觉。
恩格尔警惕且诧异的撑起身子后退,在拉开窗帘映入的晨曦之中,他看清了面前这个眉眼温柔带笑,黑发黑眼的好看女性。
“你是?...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恩格尔冷静的将疑问发出,用手撑了撑额头,发现自己的眼镜不在。
他仅迟疑了一瞬,从略微模糊的视线一角就递来了黑框的熟悉纤细眼镜,他愣了一下,便从对方那双柔软白皙的手掌中将眼镜接了过来。
“你饿了吗?”她的声音温柔的,轻轻的,说着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有一些咬舌的音节。
恩格尔不知为何的,在心里感到了一丝不自在的异样,因为这种说话方式,可以说是自然而然的,但也能让人感觉到撩人勾引了。
她在耐心的等着他的回复。
恩格尔点了头,这个美丽的年轻女人便轻轻起身,离开前,她甚至替他掩了掩被单,“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哦。”她轻言细语的嘱咐,她的背影消失在关起来的门后。
这样柔软的声调,缓和的动作,以及温柔的神情,仿佛像是对待一个敏感脆弱的小孩子一样,但是这样的态度并不会让人觉得是被当做了傻瓜来对待,相反,恩格尔一瞬间简直要产生错觉,仿佛对方是他的女朋友一般。
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太容易让人沉迷,仿佛温暖的沼泽般,慢慢陷入其中。
但恩格尔的疑惑并没有得到解答,他难道是处于什么骗局之中?又或者是...这里是医院?他的记忆仅停留在他离开图书馆的那一刻。
之后的记忆完全没有,那么按照推断,在这段时间,他也许是失去意识昏倒了。
“我生了什么病吗?”等到女人再次回来,他认真的询问,“我的家属在哪里?我多久可以回去学校?”他的课题并不容许长时间的延缓。
她只是将那碗粥放到他的桌子上,帮他摆好了勺子,恩格尔只好先将疑问放在一旁,吃了起来,他的胃的确已经向他抗议了。
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托着腮,坐在床边看着他,这如同少女般略显天真的动作,她做起来却并无不合适,反而透出股纯洁的美丽。
她突然笑了一下,恩格尔骤然回神,察觉到自己刚刚竟然不自觉的停下了喝粥的动作。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吗?”她的喃语温柔又微黏,明明隔得远远的,完全没有达到耳鬓厮磨的程度,却让恩格尔的耳朵有些发痒。
他狼狈的低下脑袋,微微皱着眉,有些慌乱的继续,他迷惑的想着,我是这样好色的男人吗?明明不是的.....他的感情经历虽然是一片空白,但那正是因为他对大部分女性都没有特殊感觉的缘故。
“啊...你喝完了~”而如今,她的手掌温柔的在他的头顶上摩挲,手腕轻轻转动,带来的感受就如此温柔而难以舍弃。
“.......请不要这样。”恩格尔反应过来后,立即的扭头躲掉。
“唔....你不喜欢?好了,那我不这样了。”她轻声的安抚,毫不留恋的收回了手掌。“接着好好休息。”
她端起餐盘就要出去,恩格尔拉开被单下床,“我可以离开这里吗?”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女人完全不对他的问题做出直面回应,因此,现在他的语气也颇为强硬起来。
她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但是听到他的问题,就将手放了下来,她转身直面他,格外认真的回应道,“不可以,你现在还不可以出这个房间哦。”
这时,恩格尔才发现,他们之间的身高差,这名女性大概是由于亚裔的血统,只有一米六上下,显得娇小又年轻,整个人泛着股温柔纯净的气质,她站在门前,面对着他,即便常常身处实验室,并不太重视锻炼的他,身为欧裔人种的成年男人影子也足以将她完全笼罩在内。
“.....好吗?”她温柔的试探嘱咐。
这种感觉颇为让人心生怜爱,而且,在这样的体格悬殊之下,恩格尔不自觉的就想要更加绅士一些,心中压抑的怒气和不安也突然散去了许多,如果他真的要反抗,他可以轻易压制她,甚至对她施暴。
上帝,她也许只是医院里的一个护工罢了,为什么要这样为难她?他不该如此。
恩格尔放缓了呼吸,他将声调压低,显得稳重而容易被正视,又没有咄咄逼人的态度,“小姐,我有很重要的工作,如果这里是医院,请帮我联系一下医生,我有必要知道自己现今的状况,可以吗?”在最后,他的语调几乎显得有些温柔了。
毕竟,对方看起来也只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或许,只是在执行上头安排的工作而已,他何必让她害怕。
“你待在这里。”她说。
恩格尔只好压下脾气,劝自己耐心起来。
整个上午,他都只能靠在床上,翻起床头上放着的一本书,这个房间太过整洁,只有一张床,以及小桌子,小隔间里是浴室和厕所,有些不太像病房,也不像其他任何的寻常房间。
直到中午,那个年轻的黑发女人又推门进来了,“你感觉好吗?”她低柔的浅浅问道,将午餐放到床上的小桌子上,安置在他面前。
“...还可以。”恩格尔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实际上他感觉有些无聊,被完全不知情的强行安置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也足以使一个成年男性感到烦躁和不快。
“有人可以解释现在的状况吗?”恩格尔反复询问。“医生在哪里?我被绑架了吗?”
她完全不作答。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两天,恩格尔终于发作了,当她向他俯下身,放置食物的时候,他猛的攥住了这个女孩的手臂,不止如此,他还用力的拉了一下她,使得她有些稳不住身体。
汤倾倒在了被单上,她的身体单薄细弱,完全无力反抗他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