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说：“什么骨头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做检查，我可以肯定这串是骨头，是同一部位的骨头，点点一共多少颗，那是多少个生命。”
张怕说不点，想了下说：“你家老头到底怎么想的？”
石三说：“我家老头要疯了，说石块是他见到的最适合做贼的人。”
张怕问：“他跟石块这么说过？”
石三说：“那我不知道了，你得问石块。”跟着又说：“你答应了吧，我……咱说实话，别忌讳也别怕难听，我都不知道老头能活多久，人一老不一样了。”
张怕想了下，还没说话呢，外面又有人敲门。张怕喊进来，门开后，竟然是石块。
看见石三在场，石块顿了一下说：“我一会儿来。”
张怕说：“说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石块看眼石三，犹豫下跟张怕说：“我想说……我想说……”猛一咬牙继续道：“我想说，能不能别让我师父天天追着我了？”
张怕哈哈一笑：“你都说了是你师父。”
石块说：“还不是你们？说我师父如何如何厉害，会如何如何照顾我，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石三瞪眼道：“怎么不是那么回事了？你敢说我师父对你不好……郁闷个天的，我叫师父，你也叫师父，咱俩辈分怎么算？”
石块回话：“本来是叫师父，一直都这么叫。”
石三说：“不说这个，说这次，师父……我师父，我家老爷子让你腾出半天时间，有什么不对？”
石块没回话。
石三说：“老头是对你好，你怎么不知道感恩呢？”
石块说：“我们老师是这么说的，一天到晚跟我们说大道理，结果劈腿了，在外面有情人。”
石三说：“屁！你老师是你老师，老头是老头。”
石块说：“没觉得有什么不同，都是可能说了，一说起来全是道理，而且都是对的，可偏偏不这么做，我跟你说，我们老师可骄傲了，每天表现的那叫一个冷艳，还不是背着老公找情人？”
张怕好道：“你怎么知道的？”
石块说：“我们学校没有不知道的，是情人的老婆找学校……”
张怕赶忙打断道：“你可以放心，张老三绝对不会找情人。”
石块说：“是打个方，每个人都是自以为着多么正确，偏偏没有眼睛看自己，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宽于待己，严于待人。”
张怕冲石三笑道：“看见没？这是知识的力量。”
石三说别扯，又跟石块说：“你可以放心，咱家那老头……不能提他，一提他，我想造反。”
石块大声说：“好啊，我明白了，你是被他坑了十几年，想找接班人是吧？”
石三郁闷道：“你怎么能这么想？”
“我为什么不这么想？”石块说：“目前的教育来说，对孩子好，也是为了孩子有个健康且正常的未来，学读书是最正确的选择，可你们偏偏不让我学……”
石三赶忙说：“没有不让你学，是让你腾出半天时间学本领。”跟着又说：“你们学校有体育队没？体育队下午都是训练，你可以把这个当成训练。”
张怕咳嗽一声：“大哥，偷东西不是训练。”
石三说：“没说偷东西是训练，我们是训练他偷东西的本领……好像说错了。”
石块看看他，再看向张怕：“哥，我可以在业余时间做他们的练习，但是不能耽误在学校的时间，这是我的底线。”跟着又说：“还一个，你要安排刘乐复读，我想和他考同一所大学。”
张怕笑了下：“刘乐考大学较简单，你行么？”
刘乐考大学真的不难，专业技能相当强。尽管化分很重要，可只要张怕肯出力，甚至是不用他出力，只要把刘乐在国际取得的成绩说出来，在省内读个美术专业还是很简单的。
可是意外发生，石三苦笑着说话：“大哥，你是故意的么？”
张怕没明白：“什么故意的？”
石三叹气道：“你知道做贼有个必须具备的本事是什么？”
张怕说：“我没做过贼，不知道。”
石三说：“认人，看一遍有印象是最低标准，能记住、并且记得很牢是优等生；石块不止是优等生，他是有天分的。”
张怕说：“你是说他记忆力特别好？”
石三叹口气：“你猜我们家老爷子为什么到处晃荡了半辈子，忽然认准石块？”拿出手机点两下交给张怕：“这是他画的。”
张怕看一眼：“我去，真的假的？”手机屏幕是很逼真的一幅肖像画。
石三说：“我们家老头对我们兄弟三人那叫一个不满意，每天都骂，后来赶我们走，他自己到处转悠，你猜他在转悠什么？”
张怕回话：“找徒弟？”
石三说：“是找满意的徒弟。”叹口气又说：“石块跟他这么久，我没听他骂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