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啊了一声,这是那些孩子们的生活费,问道:“多少?”
“六十。”老皮说。
“六十你也要?”张怕说:“先欠着。”离开地下室。
他离开后,地下室气氛空前的好,孩子们围着骆志宁和王赢几个人,让他们讲是怎么回事。骆志宁很气愤:“大鼻子记得吧?那个王八蛋说我告密,还主动来打我。”
“啊?大鼻子打你?”一少年犹豫下问话:“等咱出去,不是要被大鼻子他们追着打?”
“怕他个毛,平时就跟咱们装大。”骆志宁说:“大鼻子说五哥也在外面。”
“五哥没被抓?那挺厉害的。”有孩子接话。
跟骆志宁说话的都是他们那个小团伙的成员,几个人打岔说了会儿话,王赢把事情经过讲一遍。有孩子说:“怕他们个毛,咱现在有新老大,管吃管住,打架还发钱,难道你们想回去以前的生活?”
没人想回去以前那种生活,大冬天也要到处找饭吃。
骆志宁犹豫下说:“我回不去了,跟大鼻子他们打起来,又被以为告密,回去就是个死。”
毛庆说:“这里好,不要回去。”
如果说骆志宁在原来的小帮派里多少还有点逍遥生活的话,毛庆就只有黑暗和苦难,岁数小,被团伙寄以厚望,每天都是被人引导着努力搞钱。
王赢插话道:“回去个毛,你们谁想回去?想回去的赶紧走,咱家张老大可是说了,他不留你们,想走的随意。”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老皮走进来说:“傻啊你们?有人发了三百块钱奖金,不喝酒等什么?”
“对,还有烟,买点好烟,好多天没抽了。”有孩子大喊道。
老皮猛拍下木门:“抽烟?谁说的?想死是不是?老大说了戒烟!谁要是戒不了,他可以帮忙;不过我建议千万别找他帮忙,很凶险的说。”
自从来到这里,地下室群英们终于是自动自发的热闹欢乐了一次,于是,大家伙的感情稍稍的进了那么一小步。
张怕回去房间,他不想处理孩子们的打架事情,就是说不理会街上那些少年。想要让孩子们迅速团结起来,给他们找一个共同的敌人是最佳方法。
下午接到范向前电话:“丹城的四个孩子,有一个确定在大山沟里,另外三个找不到人,亲属都是说早跑了。”
张怕问:“这让我怎么找?”
范向前说:“听丹城的同事说,在你们商业街那里有个串店,店主是个几次进监狱的累犯,可能控制着三、四个孩子,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可能?什么是可能?”张怕问:“那地方没片警?他们会不知道?”
范向前说:“你傻啊,像这种事情,他们能随便说么?”
张怕想了下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说?连同事也不说?”
范向前想了下,继续说:“还有县里火车站,丹城同事说在那里抓过几个少年犯。”
张怕叹气道:“我问你要四个人的详细资料,结果你们查了好几天,就查出一个在大山沟里的,另外三个……他们最后出现在哪里?是离家出走还是什么情况?”
范向前说:“我一会把资料传给你,上面说的很详细。”
张怕说:“好吧,可我回家就那么一两天,不但要去县里火车站,还要进山找人?”
范向前说:“你什么时候出发,我们会派个人给你帮忙,有他出面,可以联系当地警方提供适当帮助。”
张怕说:“让你的兵赶紧准备吧,我打算随时出发。”
范向前说:“你有要求么?没有要求的话,我派个女的过去,女警察出面,孩子们的抵触心理能少一些。”
张怕说:“男的,必须男的,要能吃苦的。”
范向前说也好,又说:“还一件事,花费,我们只能负责那位同事的,你的花费得自己负责,不好意思啊。”
张怕说:“不用不好意思,你帮我办车牌,当是感谢了。”
范向前停了下再说:“上次说扩大地皮那件事,有点眉目了。”
“有点眉目是什么意思?”张怕问话。
范向前说:“事情没办妥,按说不该提前告诉你,但我实在不好意思,提前露个口风,你可以当作没听见。”
张怕问:“那我是不是要早点申请?”
“那个不急,你要先开始运营孤儿院,我这面要等到上面松口,到时候通知你。”范向前说:“你要是能把这一块做大,不要说市局,连省厅都能出面帮你解决一些事情,到时候在部里再挂一个号,全国公安部门可以横着走了。”
“吹死我得了,横着走?是担心死的不够快是么?”张怕说:“我有自知之明。”
范向前笑道:“我说的横着走是到处都会受到欢迎,不是让你违法乱纪。”
张怕嗯了一声:“发资料吧。”
范向前说好,挂断电话。片刻后发过来六条微信,有长文字的,有语音的。张怕连看带听,知道了丹城之行未必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