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俩也有意思,一个特别直,于文是特别直的那个,说别折腾这个,假如不参加比赛,就别折腾了。费钱不说,还特别熬人。
动物饲养员海元同学从关爱动物的角度出发,说如果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动物,就别养了。
龙小乐好奇啊,问于文你家为什么养这么多马?
于文回话说:“你信不信,其中一多半是顶债来的。”
这个答案实在太另类,另类到现在想起来,张怕都会笑一笑。
因为这哥俩的出现,在回家路上,龙小乐就在琢磨养赛马的事情。
有别墅、有赛车,不算什么,养得起赛马才算有钱人。
而且,龙老板有个特别完美的借口,自己养马,万一拍戏用得着呢?
张怕已经不想劝他了,这孩子到底是年轻,想要出风头、急于得到别人的认可,总是想着努力表现。
虽说借口很完美,不论什么事情都能跟电影事业扯上关系,可这些东西毕竟是虚的,想要真正被人承认,必须要有好作品。
有关于好作品这个话题,在省城那会儿,龙小乐还有清楚认知,跟张怕说上许多次,反正就是要写出好本子,挑好的演员来演,争取过亿票房。
当然,现在的龙小乐没有降低要求,还是要有好剧本好演员,只是心思略有些飘,飘的有些远的那种飘。
张怕琢磨着,要不要往回拽一拽?
他在胡思乱想,巧的是龙小乐也是半夜醒过来,去过厕所方便一下,又洗把脸,再去厨房拿瓶水。
回房间的时候发现张怕在二楼凉台,走过去问:“干嘛呢?”
张怕说:“我在想你的生活。”
“我的生活?有什么可想的?”龙小乐问喝水不?
张怕说不喝,跟着说:“我在想,人这一辈子要是都能像你现在这样,住个大房子,每天不用打卡上班,不用挤公交车,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也可以到处旅游,是不是人生就会圆满一些?”
龙小乐坐到边上问:“你说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张怕说:“有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很容易就荒废掉许多时间;可是荒废时间又很有道理,可以轻松、悠闲,有特别多的时候就是想什么都不做,穿件衣服就能出门,在街上走着也是想躺下就能躺一会儿。”
龙小乐说:“你是不是还没醒酒?回去睡吧。”
张怕说不是醒酒的事情,是真的清醒以后,生活是不是就是一直在无聊的重复?
龙小乐仰头想想:“我喝多了。”起身回房。
张怕没回头,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忽然觉得人生挺有意义。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生活,不论高贵还是卑贱、不论贫穷还是富有,都一定有痛苦或是悲伤的时候。也就会有思考人生的时候。
痛苦、悲伤,很有意义。
胡乱想上好一会儿,刘小美也出来了,坐到他身边问:“还难受么?”
张怕摇头:“挺好的。”
刘小美恩了一声,倒在他怀里:“这地方挺不错,起码很风凉,空气也好。”
张怕没说话,揽着刘小美肩膀静静坐着。
后来被蚊子请回房间,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张怕还嗷嗷乱叫,跟龙小乐说你们这的蚊子都基因突变了,都有毒,看见我的包没有?这么大个儿,还贼硬。
龙小乐就笑:“谁让你彪乎乎地跑去阳台玩情怀。”
张怕说:“有毒,一定有毒,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过一元硬币大的蚊子包,还有,那蚊子也太大了吧?这么长?”说着话用拇指和食指拉出三公分左右的距离。
龙小乐说:“我住这么久,也没像你这样啊,你纯粹是活该。”跟着又说:“今天去见乔叔,你去么?”
“乔叔?”张怕说:“我又不认识。”
龙小乐想了下说:“你在家吧,要不就出去玩,我自己去。”
张怕说:“买些蚊香,你这么大这么豪华的家,连盘蚊香都没有,丢人。”
龙小乐说:“你在凉台点蚊香?是熏天还是熏地?这该是怎样一种情怀啊?”
就这时候,于跃打来电话:“于文说,你那个朋友要是真心买马,今天可以去马场,价钱肯定合适。”
这是昨天饭桌上提起的话题,喝多了的龙小乐说要买一堆汗血宝马,好象郭靖在沙漠里养的那一对儿。
于文说:“汗血宝马没有,但是有小白马。”于是就定下来买马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