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回来,道边最少停着三十多辆车。只冲这个数量,足以证明金四海是个什么样的人。尤其是外逃许多年以后才回来,一个消失许久的人物,随便一出现就能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他要不是老大,都对不起今天来排队演戏的那些车。
站上一会儿,看到路口走过来一行人,最前面几个人大多认识,经常在小卖店和乌龟家打麻将。居中是个不太起眼的陌生人。
在他们身后跟着一堆穿大衣、还有穿棉衣的人。一个个都是沉默走着。
看见这种情景,简直是武侠剧里的情节。张怕心说:要不要这么夸张?
一行人就是这样走着,最前面的陌生人走的很慢,后面许多人就都走得慢。
没一会儿来到张怕家门前,陌生人好象是无意识地一瞥,扫过张怕一眼,脚步却是没停。一直走到很远的那条小岔路,再拐进去。
不用问,那个陌生人就是传说中的金四海。
而且有一点,老皮说对了,金四海绝对杀过人,不止一个。
仅是那瞬间一瞥,能清楚感受到一种冷意,那种冷意是不在乎生命的冷。好象屠户对上猪、牛、羊的那种不在意。也好象鱼贩鸡贩对鱼和鸡的那种不在意。
是我一定要杀你,而且绝对不在意你是死是活的那种感觉。
去楼梯那里坐下,张怕有些不明白,城市里怎么能出现这种人物?
坐上好一会儿,发现那支队伍又回来了,还是金四海拎个小行李包走在前面,身穿绿色军大衣。
外面有这么好瞧的热闹,五个猴子早跑出房间。此时见金四海往外走,赶忙跑去打听发生什么事情。
金四海根本没想藏着瞒着,所以很快打听到情报,回来告诉张怕:“哥,金四海找那个寡妇问段大军的消息,说是问段大军有没有什么话嘱咐过你?那个寡妇说不知道,金四海就走了。”
张怕问:“段大军又是谁?”
“不知道,我再去问问。”老皮说。
“别问了,回去学习。”张怕说道。
不用老皮问,再晚些时候,胖子请两名律师吃饭,把张怕喊过去。
席间先说了乌龟和六子的案子,俩律师都是这个案子没有问题,有九成胜算。
后面说起金四海,胖子几个人一脸兴奋,经过这会儿时间的打听,他们已经知道那些汽车是为金四海而来。
胖子说:“这次郭刚倒霉了,敢拆金四海的房子,起码得扒几层皮下来。”
张怕说:“人家可以私下交易,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胖子说:“别人的房子好说,金四海的房子例外。”跟着解释一下:“段大军以前是跟金四海的,后来金四海被人联手逼走,有好几个传言,有的说不走就是三条性命,还有说五条的,反正是金四海被逼走,当时段大军跟金四海混,在这件事上,说是段大军没听金四海的话,其中还牵扯到何老大……说起何老大,那也是个狠人……”
张怕打断道:“跑题了。”
“原来说什么来着?”胖子问。
“房子的事,金四海的房子不好拆。”张怕提醒道。
胖子接着说:“段大军没听金四海的话,导致金四海被逼走,金四海有个老娘,眼睛不好,在金四海被逼走以后,他老娘就不知道去哪,反正是搬走了,那房子空了两年,忽然有一天着火,消防队和警察都查不出原因……我觉得不可能,消防队全是专家,怎么可能查不出原因?”
胖子插了句题外话,继续道:“房子被烧了,又过两年,段大军把烧坏的房子推倒,原地重起两间屋子,给那个寡妇住。”
“然后呢?”张怕问。
“金四海身上没有房产证,他当初被逼走,什么都没收拾,家业、钱什么的全是扔在家里。”胖子说:“有人说他那间屋子换主儿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怕想了下问道:“段大军是因为什么事情进去的?”
“谁关心这个干嘛?”胖子问:“你问这个干嘛?”
张怕笑了下继续发问:“金四海以前有几个手下?”
“金四海的手下?”胖子笑了下:“金四海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统一幸福里的老大,要是说手下,当时很多人都是,不过金老大有点不一样,不喜欢前呼后拥,经常跟在身边只有三个人,其中有段大军一个。”
“另两个人呢?”
“不知道,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反正金四海被逼走以后,那两个人就不见了。”胖子说:“就这段故事,比武侠小说还精彩。”
张怕说:“倒真挺像武侠小说的。”
“武侠小说那是编的,金四海这个是真事。”胖子说:“那时候,龙建军不服金四海,不过也知道干不过他,才带着八个兄弟去市里打地盘,几次进监狱,最后攀上贵人才有现在的江山,论势力,他比不过金四海。”
“还一个何老大,金四海窜起来以前,何老大势力最大,也是欺负金四海最凶,后来一直打一直打,何老大硬是被金四海打出幸福里。”说到这里,胖子小声说:“有人说金四海被逼走,就是何老大撺掇人做的。”
张怕问:“你是说,幸福里这些人一直在自己打自己?”
“不打,谁知道你的名字?”胖子回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