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不放学,拽着他们再上一课:“我知道你们不服我,想着回家告诉家长什么的,或是找老大来揍我,尽管请,但是有件事要说一下,老子刚交了个女朋友,丈母娘很在意我这个工作,咱把话往直白里说,你们还剩一年毕业,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们其中某个人使坏,让学校开除我?或者请记者报道什么的,只要是对我不利。”
说话间,张怕手间出现一把匕首,寒光闪闪的十分晃眼。用两根手指捏着,轻轻甩动,匕首在手指间来回跳动,闪成一团银光。
在匕首跳动间,他接着说:“我对你们的要求很低,不要求学习成绩,不要求认真听讲,就一点,上课时候全给我在教室里呆着,谁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你们是不是在想,我就是不客气又能咋的,是吧?”张怕嘿嘿一笑:“咱第一次见面,我给你们打个样,今天呢,是让你们记住我,都听好了,谁要是在背后玩阴的,让我丢了工作,我保证,你们会付出十倍百倍以上的代价。”
说完话,左腿踩到凳子上,手间的匕首猛地扎下,哧的一声轻响,好象是碎布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匕首刺穿他整条腿,刀尖慢慢聚出血滴,开始很慢,接着快速流出,洇了裤子,湿了地面。
张怕面带狞笑:“都记好了,人不惹我,我不惹我,谁要在背后搞我,三刀六洞等着你。”说完大喊一声:“下课,滚蛋。”
学生们彻底傻住。云争更傻了,怎么回事?怎么说着说着还自残了?
在这一刀的威力下,挨打的一米八和大胖子忘记自身疼痛,也是忘记想要报复的事情,反正都是看傻了。
“还不滚?”张怕再喊一句:“拿着手机滚。”
总算还有个有良心的,举手说:“老师,我送你上医院。”
边上学生反应过来,跟着说:“我们送你去医院。”
“医什么院?赶紧走。”张怕瞪眼道。
还是没有学生走。张怕心底一声哀叹:这是要穿帮啊。双手抱住左腿,慢慢放下来,抬头说:“手机不要了是吧?云争,去扔了。”
“别啊,这不能扔。”云争第一个拿回手机,疑惑地看看张怕,第一个离开教室。
有他带头,剩下二十来个学生陆续离开。等教室门一关,张怕把假匕首丢开,又把裤子里的机关取下来,嘟囔一句:“不想当老师的魔术师就不是一个好作家。”
走门口往外看,却是看到秦校长的大眼睛,张怕吓一跳:“你干嘛?”
校长说:“你这面乱七八糟的闹,我不放心。”
“搞定了。”张怕做个ok手势。
“怎么做的……你打人了?严重么?流这么多血。”校长看到地上血迹,大喊道。
张怕把校长拽进来,探头往外看,果然,云争还有几个学生等在走廊那头。
张怕说:“没事。”从兜里拿出卷纱布,让校长把腿缠上。
校长问:“你受伤了?”
张怕说:“为了当老师,我容易么?”
校长要去医务室。张怕想想说:“也是,去医务室多拿点纱布。”
可怜堂堂一校长,被支使去医务室拿纱布碘酒。
中午吃饭,医务室锁门,校长楼上楼下的跑,去门卫室拿钥匙,最后抱一堆东西回来。
这会儿时间,张怕已经收拾好教室,等校长一回来,就往腿上缠纱布,然后拍手道:“成了。”
“什么成了?”校长已经知道是假伤口,可还是不明白张怕到底做了什么。
张怕问:“有拐杖么?一根就行。”
校长说:“你是来当老师的,还是来折磨我的?”
张怕说:“一个意思。”
好吧,一个意思。于是,大中午的一一九中学,新上任的三年十八班班主任被校长扶着走出教室,据说现场恐怖,满满一地都是血。
大家都在猜测发生什么事情,可惜只能猜测。原因是进入十八班的所有学生都是垃圾生,别人躲避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问话?
下午,张怕拖着伤腿带领全班同学自习。
真的是自习,没有课外书,不许玩手机,只有教科书,要么就看,要么就发呆。
那一刀的效果是极其震撼的,一个上班第一天的老师,看清楚,是老师!不是流氓,一个老师就为了吓唬学生,给自己来一刀……这不是二傻子么?
不过,二傻子的名号很好用。这家伙连自己都敢捅,何况捅别人?一米八和大胖子、再有手机被摔碎那家伙,还有摔一脸血那家伙,四个倒霉蛋决定忍了。起码现阶段不能找事,万一把人工作弄没了,丈母娘也不要他了……我靠,这么个玩意,给你你要啊?
一下午,张怕在写故事,学生们在自习。放学时,张怕说:“今天的表现很好,明天继续,记住了,不许带手机上学,还一个,不许无故旷课。”
学生们根本不接话,自顾自的离开教室,只是在出门前,多会看一眼那处洇满血红的大腿,真是太狠了。
等学生们走光,云争过来说:“哥,你干嘛?至于么?”
“至于不至于就那么回事,你带我回家。”张怕说道。
“你能上去车么?”云争问话。
“小瞧我?我现在能打篮球你信不?”张怕拿着笔记本电脑一瘸一拐往外走。
云争说:“服了,你真是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