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终于逃过一劫,惊惧地捂着自己脖子猛烈咳嗽,背靠着墙滑落在地。
封戚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男人,抬脚把相机碾得更碎:“再他妈跟踪我,这就是你的下场。”
男人害怕地直哆嗦,没敢说话。
季衷寒默了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封戚的脚挪开后,蹲下身把相机里的sd卡取出,掰成两半。
他望着封戚道:“踩相机是没用的,内存卡才最重要。”
男人惊恐中带着点气愤地看着季衷寒,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救命恩人,还是跟封戚是一伙的。
现在看来,是一伙的可能性比较大。
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男人可能意识到这是个热闹的地方,只要他一喊,立刻就会有人过来。
于是他壮起胆子,用嘶哑的喉咙道:“我要报警!我会验伤!我要告你故意伤害!”
季衷寒突然觉得这人脑子有点不太清醒,明明差点就被封戚弄死了,现在还有勇气放这种狠话。
不能等逃回去了再验伤,告封戚吗?
现在说了,除了得罪封戚以外,还有什么用?
果然,只听封戚不屑地轻哼一声:“验什么伤?”
他的视线落在男人脸上,缓缓下移:“牙齿断了?内脏出血?”他从手到脚,依次望去:“脱臼,骨裂,还是……干脆粉碎性骨折好了?”
他这话仿佛在宣告着,这是他对男人的每个身体部位,即将会有什么下场的通知。
男人瞬间闭嘴,再次哆嗦。
季衷寒不知道该对封戚这番话发表什么意见,就觉得封戚竟然到现在还能大摇大摆走在马路上,而不是在局子里待着,实在神奇。
某种意义上,封戚有往犯罪份子的倾向发展,还是个暴力犯。
没多久,季衷寒就知道为什么封戚能这么嚣张了。
因为封戚打了个电话,和对方简洁地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约莫是电话那头一直在问他,有没有把人打伤,封戚啧了声,不耐烦道:“没有!他没出血也没骨折!”
男人听了,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业内没人敢跟拍封戚,因为这真是个疯子。
他不过是为了这个月的业绩,加之封戚最近正跟女艺人闹绯闻,所以想要偷拍点料而已,谁知道连吃饭的家伙都给毁了。
封戚放下手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扔到了男人身上:“要告还是索赔,都联系他,现在立刻给我滚!”
男人抓紧身上的名片,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跑出了巷子。
季衷寒看着他远去,感觉自己也该走了。可是那酒瓶却被封戚踢到了自己脚边,封戚带了点嘲弄道:“拿这酒瓶进来做什么,给他开瓢?”
季衷寒握了握拳,忍耐没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打算离开。
但如今是季衷寒自己送上门来,封戚又怎么可能让他走。
他侧身挡住了季衷寒,季衷寒险些撞在封戚身上,他惊了一跳,猛地往后退。
封戚勾起唇角,露出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怎么了,嫌我恶心?”
季衷寒想起不久前在酒吧里遇见,他因为封戚的那一吻而吐了。
他的确说了很恶心。
季衷寒终于抬起眼,不闪不避地看着封戚:“所以你现在是故意恶心我?”
封戚目光微闪,露出了一丝危险的神色。
季衷寒意识到了什么,他抬手搡开封戚,企图获得可以逃出去的空隙。
可是恶狠狠抓着他手臂的力道,接着紧紧压住他的身躯,都在告诉他,他的逃跑失败了,他再次被封戚捕获。
封戚掐着他的下巴,轻声道:“刚才吐干净了吗?”
季衷寒努力挣扎着:“放开!”
封戚粗粝的指腹狠狠碾过季衷寒的嘴唇,将那红润的唇肉都压得微微发白。
“一天能遇到三次,你比刚才那个狗仔还黏人。”封戚用轻佻的语气,说出令季衷寒气愤的话。
季衷寒冷声道:“怎么不说你才是跟踪狂,我到哪你就跟到哪?”
封戚没说话,只是从季衷寒的颤抖的眼睫,一直看到他湿润的唇。
至于目光的内容,季衷寒一眼便可得知。
他拍摄过那么多的照片,人的眼睛可以表达情绪。
开心快乐,难过伤心,同样也能传达欲望与暴力。
如今封戚的眼神正是如此,他是一种想要将季衷寒弄碎的目光,用撕咬,用侵占。
封戚低声哼道:“是吗?”
说罢,他的手就掀开了季衷寒的衣服,贴住他的背,以暧昧的轻柔,厮磨着他的腰线。
季衷寒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身体本能的应激反应让他浑身颤抖着。
他强忍着难受:“不想我吐你一身的话,就给我滚开。”
封戚的回应是,一把抓住了他的长发,逼迫他露出颈项。
和白天的狠咬不同,最先触碰到脖子的,是湿软的唇,封戚在吻他的脖子。
季衷寒身体颤抖得愈发剧烈,就像被蛇捕食住的猎物,动弹不得。
眼角的余光里,还能隐约看到封戚抓着他的手背,一抹鲜红蛇尾。
封戚从他的颈项来到锁骨,掌心也放肆地从后腰潜至前胸。
衣服隆起的弧度,足见里面的手有多么大力地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