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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科技大楼即使在新纪元的背景下也并没有建造成很先进恢宏的样子来点明它内里承载着尖端研发力量的本质。1楼大厅正中央摆放着和基地呈等比缩小的模型沙盘,仔细看还有一些细小可爱的各类生物模型置于其中。
外层的玻璃围挡下刻着一行字:人类文明的象征——城市。
虽说这个基地可以算是国家最后的人类聚集区了,但广袤的大地上肯定还有没被发现或者没能有效联络到的人类,说不定有很多小基地发展得更好。
每次来看到这个沙盘,路山晴内心就会变得平静,进而自然涌出一份对整个星球的美好祈愿,因为人类本身始终都抱有圆融却坚定的力量。
“晴天妹妹!”
一道热情的女声从路山晴对面响起。
唐茵蓝是从仓库里出来的,怀里还抱着箱子,没有空闲的手打招呼只能冲路山晴扬了扬眉。
她身后是另一道格外高大健壮的身影,手上抱着一个看起来就非常重的半球形机器,整只胳膊绷起虬结的肌肉,身上围着一条挂脖式工装围裙。
“不用盯这么久,喜欢的话我去刻一个小小的你的模型放在上面就好了。”
谷和川走过来低头说话,语气就像那种考试成绩拿了满分之后被人一脸崇拜地看着,又装作漫不经心表示没什么然后顺势要给你连讲十道错题的傲娇小男生。
两人明显是有工作,路山晴赶忙说:“蓝蓝姐你们先忙,我就是来随便看看,不用管我。”
“我们没有很忙,来搬一趟东西而已,这机器贼重,不叫个野人来搬没人搬得动。”唐茵蓝转头示意路山晴跟上,利落的短发一甩,“来这边聊。”
野人这个称呼倒是很符合谷和川的形象,留着寸头,黑色短袖下的胸肌大到围裙都遮不住,身高估计有一米九五了,路山晴走在旁边转头看,刚好平视他锁骨下的一对大奶。
这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难道大家在茧蛹吃的不是同样的饭吗?
跟着进到一间比较空旷的房间,路山晴就要去接唐茵蓝怀里的箱子,手伸到一半,她就已经自行放到空桌子上。又想转身帮忙去接谷和川手里的,谷和川微微一让,找了张挨着的桌子放下了。
拉过路山晴伸着的手,唐茵蓝教育道:“女孩子别抢着干重活,你能和那个皮糙肉厚的男的比吗?”她口中皮糙肉厚的男的也在旁边认同地点头附和。
“没关系,我也是兽人,力气挺大的。”路山晴被说得心里软软,以为她忘了自己是兽人这回事,小声提醒道。
唐茵蓝轻轻拍了她手心一下,眉毛微拧,“兽人怎么啦,只要是女孩就要会心疼自己。以后谁要用‘你是兽人就要奉献自己’这个理由强迫你去做事,你就直接把人抽飞。”
在唐茵蓝身上感受到来自女性长者的关怀,让路山晴不由得有些想撒娇。她晃着唐茵蓝的手臂,“知道了,蓝蓝姐。”
谷和川站在一边直愣愣地看着路山晴冲人卖乖,喉结上下滑动,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察觉到视线,路山晴发现被谷和川看见自己撒娇,有点不好意思,故意朝他皱了下鼻子,“有什么好看的!”然后尽快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我就是来问问,听说你们最近有新的研究成果?打算升级下臂环联络器?”
提起这个,谷和川神色一黯,脸色不是很好。唐茵蓝看到他的样子就叹气,“别管他。是有些新的成果,臂环升级也算是个小成果吧”
地磁影响下,基地研发了独立基站通讯,设立了信号塔。用于日常和军事联络的信号传感式臂环,一直被各种抱怨。
当初研发的时候,科技大楼的工作人员就为此争辩过:你们兽人真麻烦,做的功能多吧说不稳定,做的稳定吧说很无聊,做成耳机吧耳朵部位太敏感,做成手机手表手环吧不方便战斗,直接植入皮下吧又说我们心怀不轨
“我们是升级了茧蛹那边关于信息录入的部分。试验品在收编的时候会记录一次人类信息。在兽形性状稳定之后会进行二次录入,与人类信息关联。因为两者差距很大,如果不关联,单看其中一个无法确认前后时期的身份信息。现在可以直接一次性基因溯源定位了,所以给臂环也加了定位生物信息的功能,以后你们出任务会更有保障一点。”
唐茵蓝走到那个半球形机器跟前拍了拍它弧形的罩子,“这个才是大成果,可以尝试搞一下磁场武器了。”
新纪元以来,变异兽的皮毛、牙齿和骨骼强度都有不同幅度的提升。人类社会产能低下资源紧缺,之前地位超然的热武器如今却是形同鸡肋,消耗大伤害小维护成本高,在战斗中只能作为突袭或虚弱补刀。更多时候作战都选择用兽牙兽骨改造的手持类武器,或者直接兽形作战。
“最初是有科学家捕获了地磁暴的振动波频,发现这种波频可以直接影响动物大脑,刺激基因畸变,也就是现在所谓的兽化进化。后来我们重新改进了一下,刻录在沙漏装置中提供给茧蛹,作为试验体在注射进化剂之后的补充影响作用,以便协
', ' ')('同完成兽人的重要进化节点。”
“现在我们又发现了一种可以转刻录成小型便携磁场的方法,就是用这台刻录机进行操作。”唐茵蓝说起科研的时候神采奕奕滔滔不绝,“就是暂时还没找到能够承载磁场的物质,那种沙漏装置太笨重,真到战场上还不如直接扔出去的杀伤力大。”
“说起来很有意思,不管是新纪元前的武器还是之后的磁场武器都是双刃剑。以前的武器毁灭家园,以后的武器毁灭自身。人类之躯对磁场不敏感,无法制造和操控磁场武器;兽人之躯对磁场敏感,制造的磁场武器因此也会影响自身。”
最后感慨着摇头:“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在研究的究竟是什么,好像是制造灾难的东西,又好像是阻止灾难的东西。一会儿痛苦于人类最终还是要无可避免地走上不归路,一会儿又欣喜于文明发展。神经兮兮的。”
唐茵蓝说话期间,谷和川一直坐在旁边保持沉默,神情低迷。路山晴察觉到他状态不对,但又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
尤其是唐茵蓝最后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叹息,让谷和川整个人变得很奇怪,好像随着她的话沉进了沼泽,气息黏稠垂重,给人一种要在空气中溺水的错觉。
路山晴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腕,她知道他只是坐着而已,不可能溺水,还是下意识地想拉起他。
被握住手腕的人抬头看她,“怎么样,我们的新成果是不是很厉害。”
语气自然地像风掠过平静湖面。
军部探查任务的人回来了,整个研究所都配合着开始忙碌起来,听说情况不太好。
只有路山晴这个闲人在家过了两天无所事事的日子,她找了个能晒阳光的角落,贴着墙壁曲肘倒立。
她感觉自己身体又出了状况,胸部胀痛小腹发酸,刚开始还以为是生理期,去问了柴玥说是正常的发情期生长状态。
免不了又被催促一番。
大家都有事在忙,谁有时间跟她上床啊!
路山晴逃避心理又上来了。她用倒立的姿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知道是不是大脑供血太足了,又开始反复琢磨父亲那天对她说的话。
什么叫该收收心了?什么叫希望她能引领基地?
不得不承认,自从和哥哥住在一起后,她基本上不太会和外界进行过多交流,只保持偏低的社交频率。
当然也有哥哥出任务不带她的时候,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家里待着等父亲的日子,只不过那个人变成了哥哥。
而她根本对任何事都不上心。
这就导致哥哥失踪后,她又全心只关注这件事。
如果父亲是指这个状态,那她可以理解。那么她一个普通兽人为什么要去做领导者,没有野心也没有自身条件。
她觉得自己没有抓住关键点,只有一片浆糊一样的思绪。
基地发展挺好的,军部的人都很能打,等自己好了也能打,连新武器都要研发出来了,这不是蒸蒸日上是什么,还让她努力什么。
收腿踩回地面上,路山晴起身深呼吸几下平复脑袋里的晕眩。
门铃响了。
路山晴刚倒立完懒得穿鞋,光脚跑去开门。黑压压的身影竖在门口,是向戎。
“向长官?找我什么事?”她有些意外,军部难道有什么事要专门派人通知到她头上。
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不知道刚才去干什么了一头金发蓬蓬地炸着,脸色有些红,脚踝润白纤韧,赤脚踩在地板上。才两天不见,向戎已经有些不习惯,很想她。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他也是鼓起勇气才敢找上门的,顺便为此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我受伤了。”
啊?问题是她不是医生啊,不会处理伤员怎么办。“哪里受伤了?怎么搞得?去治疗了吗?严不严重?”路山晴拖着人手腕把人拉进屋子,也是有些心疼了。
向戎垂眼盯着手腕,心里美滋滋,还不忘反手关门。
“就伤在手腕上。安置仪器的时候不小心被巨蜥尾巴甩到了。”实际情况更凶险一些,他没提。
闻言立马放开手,“你不早说,抓疼没有?受伤为什么不包扎?”就她拽人的力气没把人伤口崩开吧。
捧着向戎小臂认真端详手腕,确实有一道纵向凸起的疤痕,看这长度和深度,当时伤得应该很严重。尽管兽人体质好,愈伤能力强悍,可痛觉确是实打实的。
见她皱眉,向戎又忍不住逗她,“没那么严重,医疗中心的人说我再去晚点都要愈合了。”
路山晴不痛不痒在他肩上揍了一拳,又轻轻拿指尖描绘那条伤疤,“下次小心点。”这人说话就是有轻描淡写的习惯,听着就来气。
她的手触碰过的地方都麻麻的痒痒的,让人不自觉想追寻更多。
“你会在意吗?”在意我受不受伤,在意我痛不痛,在意我。向戎问得很小声,甚至有些期待路山晴没听清或干脆没听见就好了。
她转头看见向戎并没有看着她等她回答,而
', ' ')('是往一边侧头,目光失焦对着地板上不知名的一处。
路山晴有些恍然,一直以来都好像在有意隔绝和别人产生过多的接触,为自己划定了一处情感真空区。父亲说得对,她并不了解自己身上的问题,只模糊察觉到自己在害怕。
究竟在害怕什么,路山晴还没找到,但是眼前的人,向戎,她知道他是在主动靠近,她也不介意对其交付一些信任。
不全是因为儿时的羁绊,也不全是因为向戎面对她时格外放低的姿态,扪心自问,路山晴并不排斥和他亲近。
如果还不能称之为爱的话,也足够说上一句喜欢。
一手握着他腕口小心避开伤疤,另一手捧过他的脸,微微使力,掐着下颌让他正对自己。“向戎,我在意。”低头在他疤痕上印了一吻,用手指摩挲他的脸侧。
向戎彻底呆住了。
心脏在胸腔里鼓搏跳动,震颤如雷,耳朵里甚至能听到血液被泵出在血管中急速涌动的沙沙声。
他盯着路山晴的唇,爱意难遏。她怎么能如此郑重地叫他的名字,她怎么能说出满足他一切卑微欲望的话,她怎么能亲吻他丑陋不堪的伤痕。
她怎么能招惹他,招惹一头低劣阴暗的野兽。
路山晴疑惑,这人在想什么,怎么眼神看起来委委屈屈的。难道是自己没表达清楚?
再次啵啵啵亲了好几口,几乎把伤处覆盖着亲了个遍,路山晴才开口:“我说我在……”
未尽的话语被向戎猛地用唇截断,他捧着路山晴的脸颊,吻上来的力度格外凶狠,像要把她整个人吞吃入腹。舌尖探入,带着她的舌头一起翻搅缠绵,在口腔里逡巡着如同标记领地的兽。
感觉腰快要抵在沙发扶手上被折断,路山晴推他,只轻轻一下,向戎就退开,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怎么了。
这一吻唤醒了路山晴蛰伏许久的发情节点,骤然迸发的高热烧得她躁动不安。
“腰疼,头晕,还有,烦你。”她不满地咂咂嘴,舌根被吸得发麻。
通常都是看到她发火炸毛的样子,这种娇憨倒是少见。向戎稀罕得不行,垫着她的腰把人搂抱到怀里,温热手掌揉动刚刚被压到的部位,“我的错,给你赔礼道歉。”
靠在男人怀里享受腰背按摩,路山晴哼哼两声还算认可。
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自己颈窝里,她的额头贴着自己颈侧血管密集的区域,热度传导,他也被勾起躁意。性激素促使人体散发出吸引异性的气味,路山晴本人无知无觉,向戎这种嗅觉灵敏的猫科兽人自然法地乱摸乱按,路山晴一个不爽之下愤然起身,说不要向戎了,烦他得很。
惊得向戎老实巴交地收回手,只敢牵着她没让人彻底离开。
路山晴也是装装样子,被雄性气息包裹会让她感觉好很多,于是又勉为其难地坐了回去。
这一来一回,女孩丰盈的臀部在他胯间蹭动,本就充血胀跳的部位被挤压,舒爽地让人想叹息。但他不敢,反倒讨好地啄了啄她的指尖。
不对,这样不对,向戎根本就是不知道自己身体酸胀的事情,她也没说,所以俩人不懂怎么和谐地解决这件事,搞得都不太舒服。
想通关键,路山晴主动反握他的手,牵引他往上撩自己衣服,“我胸口胀,想要你舔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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