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多练练,当刑警,难免遇到险情,会几手,说不定就能保命。”苏平还是那副淡定的语气,同时抬起手说:“就说这么多吧,扶我出去走走,抽根烟。”
祁渊:“啊?”
“扶我出去。”苏平抬头:“脚软,后怕,去抽根烟压压惊。”
“呃,好。”祁渊眼角一抽,立刻抓住苏平胳膊,跟扶老奶奶过马路似的将苏平扶出了现场,在楼梯口抽着烟。
还真以为苏平这么平静淡定呢……
周围的住户大多都散了,并没围在门口,当然是被刑警们劝离的,别在门口堵着。
吐出口烟雾,苏平摇摇头,说:“好些年没碰到这种情况了,竟然还真有点慌。”
“也是人之常情嘛。”祁渊说一句。
“敷衍。”苏平撇撇嘴,转移话题问:“你是第一个到现场的,有什么发现?”
祁渊双眼微微上台,思忖几秒,说:“阳台门和客厅门都反锁着,尤其客厅门,锁孔还插着钥匙,也不知道是住户干的,还是凶手有意为之。
但既然是这样布置,那凶手就不可能通过客厅和阳台离开……说不定被苏队你制服的歹徒就是凶手?”
苏平摆摆手:“我看过主卧窗台,有人从窗户跳下去了。至于想砍我的那人,应该不是凶手,他藏身的衣柜里头很干净,没有蹭到半点血迹。”
祁渊眸子落了下来,有些不明所以,但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了——死者出血量极大,凶手身上难免染血,而要凶手躲衣柜,血迹自然会蹭衣服上去。
但……
“他要不是凶手又是什么人?”祁渊问道:“手上的斩骨刀又是咋回事?还有那妞儿,她身上也没血迹,甚至没穿鞋,躲得衣柜也干干净净……但她手上的水果刀又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有点迷。”苏平揉揉太阳穴,后怕情绪渐渐退去,脸色也逐渐严肃起来,说:“所以才问你,你进来时有没有发现什么,这应该挺关键。”
祁渊听了,又仔细重新思忖起来,说:“确实没什么印象,当时我太紧张了,就记得客厅很凌乱,有血迹,有搏斗痕迹,还有两根指头……别的真没发现。”
顿了顿,他又补充说:“不过我没破坏现场,除了打碎阳台门外,别的都维持的原样。”
“那只能让老魏他们好好查查了。”苏平吐个烟圈。
祁渊掐灭烟头,久久无言。
苏平作为过来人,扫一眼就知道他想啥,笑道:“怎么,我都缓过来了,你还后怕着呢?”
“嗯。”祁渊倒也大方,直接点头承认:“这一年来,险情也碰到过,我还挨过刀呢,但这么近,这么险,还是第一次……”
苏平拍拍他肩膀,没说什么。
又过了十来分钟,许久没露面的荀牧也赶了过来,询问情况。
祁渊一五一十的和他说了,让他也一阵后怕,忍不住看向苏平。
“别这么瞧我。”苏平撇撇嘴:“这次可真不是我莽,事发突然,没有办法。”
荀牧却没多说什么,只道:“没事就好。”
顿了顿,他又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确实累的够呛。”苏平撇撇嘴:“一把手的活真不是我能干的……话说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不剧烈运动就没啥事了,正打算这两天复诊后就回来上班。”荀牧轻笑着问:“怎么,急着让我回来啦?”
“没。”苏平别过头去:“该休息就多休息会儿,我也慢慢适应了,顶得住。”
“口是心非。”荀牧笑笑。
苏平摊手:“有一说一,你不在确实不习惯,但还是身子重要。”
“放心,我知道轻重。”荀牧回一句,然后扭头看向祁渊:“要不要考虑搬家?”
“啊?”祁渊一愣:“为啥?”
“这栋楼发生了命案,住户又都知道了你是刑警,这要里头有那么一两个奇葩的话,你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荀牧撇撇嘴。
祁渊挠头:“可我才住进来三个月,房租还有大半年呢。”
“年付?”荀牧眨眨眼睛:“这年头居委村的出租房都得年付了?”
“主要年付每个月能便宜两百。”祁渊无奈的说道:“这儿离支队又近,可以走路上班,就寻思着估计不会搬了,直到买房……”
荀牧拍拍他肩膀,没再说什么。
这时有医务人员出来,目光在三人身上迅速扫一眼,最后定格在了苏平脸上,说:“警察同志,伤者需要带回医院缝针并做进一步的检查,你看?”
“嗯。”苏平点头:“我派两同事跟你们回去。”
“好的。”
苏平又问:“那姑娘怎么样了?”
“恐怕也得带医院,请精神科的同事做个检查。”医生说道:“她受了不小的刺激,怕留下精神疾病。”
苏平微微皱眉,随后再次点头,看向荀牧,说:“安排两位女警……”
“你安排就是了。”荀牧嘴角微扬,说:“我休假呢。”
“嘁,”苏平翻个白眼,也不多说,掏出手机安排俩今儿值班的女同志过来,并让医生们稍等片刻。
他们倒也不急,那“歹徒”伤势没多严重,不赶时间,三五分钟完全等得起。
支队过来真的很近,就三五分钟的路程。俩女警到了之后,就扶着那女孩儿下楼了,至于那“歹徒”则被担架抬着下去。
嗯,两人都还戴着手铐。
又一会儿后,凃仲鑫表情严肃的走出来。
“怎么?”苏平抬头问道,凃仲鑫这般表情可不多见。
不过最近几桩案子,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挑逗凃仲鑫的底线,先是奸污死者食管气管,又是尸块码的整整齐齐……
也不知道这桩案子有什么特殊之处,凶手又对受害人干了些什么,让凃仲鑫成功续上“连击”。
果不其然,三人很快就见凃仲鑫撇撇嘴,听他说道:“这名死者……害,怎么说呢,凶手未免也太过狠绝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