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松哥再一次渐渐歪楼,苏平耐性缓缓消耗,终于忍不住说:“你要再给我扯东扯西……嘿,你看我有没有办法整你。”
“呃,不至于吧苏队。”松哥赶紧认错:“我错了,我直接说还不行吗。简单讲就是……”
“那你就给我简单讲啊!”苏平骂道:“你tm这三个字说了多少回,你简单个球儿!”
松哥干咳两声,然后说道:“行那我直接说结果。沈温玲见那狗越来越凶了,有点害怕,不想继续养着,但吴慧文不同意,她不愿意舍弃喂养了一年多的狗子,两人开始就狗的事儿产生分歧。
再后来,那狗天天挨打,可预见的,它终于染上了狂犬病,双目通红嘴里流涎没有理智,沈温玲看出它得了狂犬病了,虽然她也舍不得这狗,但出于种种考虑,还是建议上报狂犬,找社区工作人员来处理掉。
吴慧文坚决不同意,她知道狂犬病发之后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性,别人更不可能花大代价来抢救一条得了狂犬的狗,所以如果工作人员来了这条狗绝对会死……”
“如果是狂犬的话,确实必须处理,否则后果很严重、很恶劣。”祁渊接话说道:“这种情况下还护着那条狗的话……就有点是非不分了。”
“善良本身是好的,但不分轻重不论对象,一昧的给予善心……呵呵。”苏平也难得的没再怼松哥,而是评论了一句。
“对啊,沈温玲也是这么想的,但吴慧文不听。”松哥声音再次传出,说道:
“于是两人大吵了一架,沈温玲扭头就走决定不管这狗了,何况就算还想插手去管,这狗也已经没救了,活不了太长时间,说不定还可能让自己受伤。
后来冷静下来,沈温玲决定把这事转给给吴庆国,毕竟吴慧文算是她的好友,如果真的伤在了狂犬嘴里她也不好受,还是让吴庆国来处理的好。
但她也有些迷茫,刚说了,毕竟是养了一年多的狗,即使不是养在家里,也有感情,就这么处理掉……其实她也很舍不得。
拾荒老人看出了她有心事,便去问她发生了什么。对老人,她完全没有别的心思,老人一问,她便一股脑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老人听了,便让她别管这事儿,自己先过去看看,如果确认是狂犬的话就上报处理,如果不是狂犬只是生了病,那么再想别的办法。毕竟沈温玲还只是学生嘛,无法准确分辨狂犬其实是很正常的事儿。”
祁渊逐渐听得入了迷,听到这儿便忍不住问道:“所以……那位拾荒老人就是在这时候被咬的?”
“没错。”松哥似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一会儿后又继续讲述道:“而且沈温玲很清楚那条狗就是她和吴慧文一同喂养的那只,可……吴慧文不肯承认,或许是害怕承担责任,被吓坏了吧。”
苏平沉默两秒,才继续问道:“然后呢?”
“沈温玲自然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儿,但吴慧文不承认,她也没办法,毕竟两人只是上学放学路上逗弄逗弄狗狗,且多数时候并没有被监控拍到——那会儿的监控密度虽然已经不低了,却也不像现在这么高。”
“那么……”祁渊又问:“为什么我们先前调查的时候也没听说过这件事儿,没听说过沈温玲和吴慧文因为这条狗闹过矛盾呢?而且,也没有听见关于这条狗可能是她们俩喂养的这种说法。”
“因为沈温玲放弃了。”松哥说道:“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总之第二天,她便蓬头垢面的说自己认错了,这些狗长得都大同小异,有的毛色接近的她就分辨不太出来,加上老人死了她太过伤心,就认错了狗子。”
苏平若有所思:“吴庆国……在这里头搞过事吧?威胁沈温玲了?”
“不知道,关于这点沈温玲没说过,哪怕郑德康尝试着套路过几回,也没有结果,最后郑德康担心她起疑,就没再继续咬着这个问题。”
祁渊本能的再次抬起自己的笔记本。
“基本事情就是这样了。”松哥说道。
“所以你愣是给我讲完了一个故事,成功拖延了不少时间。”苏平翻了个白眼,身子往后轻靠,故作淡定的问:“所以,又是老荀的意思吧?他叫你这么硬拖着我,啥目的?”
“嘿嘿嘿,不愧是苏队,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松哥拍了个马屁。
苏平翻个白眼,又将手机凑近嘴巴:“少说这些屁话,赶紧的,说吧,老荀又想干啥子。”
“那你得保证不给我小鞋穿?”
“我给你穿小鞋干什么?老荀的话你又不能不管,你夹在中间也怪难受的……”苏平大度的说道:“放心吧,我能理解你,你尽管说。”
“那个,就在我给你电话的时候,荀队把待命的重案大队大部分警力都给调走了。”
苏平:???
过了两秒,他眼睛瞪得老大,咬牙切齿的说道:“尼玛哔!”
松哥语气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呃,那个……苏队,你不是在骂我吧?”
“是!”苏平没好气的说:“骂的就是你!还有老荀那狗日的!好哇你,松,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联手老荀一块来套路我。成,我记住了,你给我等着吧,接下来你的小鞋肯定层层叠叠!”
松哥欲哭无泪:“苏队你不是答应不给我穿小鞋的吗……”
“老子反悔了!”苏平翻个白眼:“就准你们套路不准老子耍赖?等着!老子整死你们!”
说着,他将手机往祁渊怀里一丢,说了声端好,便迅速发动车子。
祁渊赶紧问道:“那个,苏队咱们现在去哪儿?”
“回支队。”苏平哼了一声,说道:“我要把老荀打出屎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