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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想找人陪你做个试验,看肌肉记忆有多少靠得住。”
“嗯,差不多。”
“也行吧。”
她很爽快就坐进副驾,扣上安全带。
就我很闲
虽说这方向盘、这油门、这刹车,都显得很陌生,可身体却真的有自动记忆,很顺畅就在停车场绕了两圈。
出到路面,难免有点紧张,但也一切还好,路况也不错。
“你的驾照是六年前考的。”林乐喜说,“出事前刚换了新证。”
“我这忘事还忘得挺奇怪。经历全忘,生活技能倒是没受影响。”
“大概是选择性遗忘。话说,有打算试试心理治疗不?我提过那个心理医生,人挺好。”
“治过我这种吗?”
“她说没遇到过,但可以尝试。你知道的,他们总有些相应的办法,特别是对‘感受’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迟些再说吧。我挺不想见心理医生。”
前面的车速度有点慢,加点速超了过去。哦?顺便又再超了两辆。
“你超速了。”林乐喜轻描淡写地提醒,然后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不想见心理医生呢?这个问题我闲着时就考虑过了。
“我不希望别人窥视我的想法,甚至一层层分析。这会让我觉得界线被入侵。”
“一个好的心理医生,会让你觉得即使对她打开内心,哪怕挖出了阴暗面,也是安全的。”
“你是指你那个朋友吗?”
“嗯。”
“你对她打开过内心?”
“曾经吧。”
“有用?”
她倒是噗地笑了:“老实说,不怎么有用。”
“那还是算了吧。我不像你,我不想对陌生人打开内心。”
···
开着车在路上绕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其实并没有这么远,只是到处转转,绕了点路。
眼前是一栋外型现代的写字楼,几十层高,商务感强。
“到了,我这里下车就行。”
“那个……我想去趟洗手间,这写字楼里应该有?”
“哈哈,找个地方停车吧,去我工作室好了。”
咦?好诶。我都还没见过私家侦探的工作室长啥样呢。
写字楼楼前就有对外的停车场,还余了两三个位置。
毕竟久未驾驶,我有点担心自己停不进去,选了个最宽最好停的空位。林乐喜悠闲坐在副驾,也没有要下车帮我看位置的打算,就让我自己折腾。所幸挺顺利,一步就倒到了合适的位置,看来肌肉记忆确实很牢靠。
锁好车,林乐喜带路大步往写字楼走去。走进大门时,有个快递员从旁匆匆经过,拎着大大小小的快递,我还帮他把了把门。有份放在顶上的文件差点滑下来,还好及时扶住。
我以为她的工作室就在楼上,不料却只是借个道,穿过了整个大堂,又从后门出去了。
“蹭个地方停车。”她解释,“只有一个人,没必要租这种正式办公室。”
光鲜的写字楼的后面是老旧的居民楼,一条窄窄的后巷相隔。楼龄至少在二三十年以上,旧款的防盗门形同虚设。走上狭窄的楼梯上二楼,工作室就在其中一户二居室。门前挂了块小亚克力牌,反扣着。进门前,林乐喜顺手把正面翻了朝外。
进门看到的是会客厅布置,简洁的沙发茶几等基本家具,窗边的架子上放着几盆多肉植物。小金鱼缸里养了几条小鱼。
至于洗手间,倒是家居得很,和一般的住家无异。
林乐喜没太把我当客人,往鱼缸撒了点鱼粮,说冰箱里有咖啡、茶、汽水、啤酒,随意自取。
我拿了最小瓶的瓶装茶。
“平时有客户来访,就在这里接待。”她介绍道,“不过来访的客户不多,他们大多选择电话沟通。那个房间是我住的,就不开放参观了。这边的房间是办公室。”
她打开门。
相比客厅的简洁,办公室杂乱得多,书桌电脑旁堆满纸片杂物,资料柜也同样如此,一看就是没怎么收拾过。
门边的矮柜上放着一叠小卡片,我拿起一张来瞧。有点像她之前给过我的名片,只不过没写姓名和地址,只留了电话号码。
“你真的会发小卡片?”
她大方笑笑:“上不了台面的非正规职业,没客户时只能扫楼发小广告咯。”
“袁苑桉也是看着这小广告找上来的?”
“对。一开始她可不信任我,一来就要我提供过往成功案例给她参考。”
“然后呢?”
“后来当然是认可啦,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可是给了她差不多十个案例。”
“你从事这行多久了?”
“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她还是笑着说,“有五年了。”
', ' ')('“一个人?故事里的侦探通常还有助手什么的。”
“福尔摩斯认识华生前也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嘛。侦查器材很贵的,我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哪还请得起助手。”
正说着,她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回来就说:“有个客户要来拜访,大概二十分钟内会到。估计不会谈很久,要不你在到办公室里待一阵?”
“不了。你办正事吧,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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