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棠问他,“真的就各回各家吗?”
荆似骁点点头,“回家吧,我是真熬不住了。等我们都好好睡一觉醒来,我去接你,去我家拜年。”
“诶呀!我给忘了!”
“忘了什么?”
“说好要带上我老家的冬笋,给你爸爸做腌笃鲜的。”
荆似骁松了一口气,“没事,明早去超市买也是一样的,不讲究这些。”
“唔,也只能这样了。那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先去你家比较顺路。”
钱棠也不客气推辞,直接把车开到自己家楼下。荆似骁正要帮她把行李都拎上楼,却被钱棠给拒绝了,“你不是累了么?早点回去吧。我东西又不多,自己可以上去的。”
荆似骁此刻手臂已经疼得有些抖,生怕她看出来,既然她这么说了,倒也正好。看她拎着行李箱背对着他走向大楼,还是忍不住叫住她,“小棠。”
“嗯?”钱棠回过头。
荆似骁笑着朝她张开双手。
钱棠也笑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跑着扑进他怀里,填满他的胸膛。
此刻他想说很多话,想祝她新年快乐,发现这话已经说过了;想跟她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以后都会是开心的日子,又觉得这话好像不太应景。索性就这样相拥,反正他的心意她都会懂得。
“荆似骁。”钱棠窝在他怀里,瓮声喊他。
“嗯?”
“我爱你。”她说得很快,声音很轻,但他还是听清楚了。
“我也爱你。”他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回答,这话也只说给她一个人听。他说完,还觉得远远不够,又贴着她的耳廓亲了一口。那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从她的耳朵蔓延到全身,她是耳朵也红了,脸颊也烫了。
两个人的心跳都加速了,紧紧抱在一起,好像隔着厚厚的羽绒服,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一样。或许,这就是人们说的,恋人之间的心灵感应吧。
又抱了许久,荆似骁轻轻拍拍她,“上楼去吧,你禁不住吹冷风的。”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手始终也没松开。
钱棠委屈巴巴地问他:“就这样啊?”
“不急,从今往后都是机会,咱们可以慢慢说一辈子。”
钱棠笑道,“怎么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会说情话?”
“不光是你,我自己也不知道,原来我可以对着你说这么多情话。”
她满意了,从他怀抱里出来,“那我回去了?”
“嗯,我看着你上楼,看你亮了灯我再走。”
“好。”
两人依依不舍地松了手。钱棠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楼里,直到她的身影进了电梯,荆似骁往后退了几步,退到能看得到她窗户的地方,等着那里亮灯。
灯亮了,她的身影也出现在那扇窗前,正朝他挥手。荆似骁也朝她挥手示意。
钱棠笑了笑,心里又觉得自己矫情,然后朝他摆摆手,想让他早点回去。
荆似骁当然懂她的意思,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就回到车里,不停留地驱车离开。
他的车融入车道,渐渐消失不见了,钱棠依旧坐在窗前。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夜空里仍不间断地放着烟花,一会儿是在东边,一会儿是在南边,她觉得连这儿的烟花都比老家的好看。
荆似骁回到家,什么都顾不得了,先抽出药箱来,他撸起右臂的袖子,手肘下两寸的地方已经淤红了一大片,最中间的地方有些肿,不过还好,应该没有骨折。他也不知道这种伤该如何处理,只是简单的用云南白药喷一遍伤口处,等明天再看情况处理。
谁知这点动静竟然惊醒了他妈姜女士。姜女士一贯睡得轻,荆似骁一回来她就知道了,继而翻箱倒柜的声音惹得她不得不出来一探究竟。
于是她扒开自己老公横在她身上的手臂,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到了客厅一看,吓得直抽了一口冷气,荆似骁正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敷药,他那手臂上像是一大片淤血,“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荆似骁也没想到能惊醒她,“妈?你怎么醒了?”
“你先别管我,你这手臂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是小棠的大伯。”荆似骁也不瞒她,也知道瞒不住她,索性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清楚。
姜女士接过他手里的瓶子,边帮他上药边听他讲,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妈,虽然人是接回来了,但是这事还是没完。小棠总归跟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以后结亲家,上门提亲,也总是还得见的。你看,这事儿要怎么办?”
姜女士披着睡衣帮他分析,“就今晚,啊不对,是昨晚,这件事情来说,他们肯定不会再主动提的,毕竟他们也伤了你,道理上来讲是亏的。只是像他们这样欺软怕硬的人,最是不好对付,总得找到他们什么弱点把柄,才好做下一步计划。”
荆似骁简直是一筹莫展,姜女士没有见过他们,自然也想不出什么对策来。
姜女士道:“反正这事不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见面。回头我们问问小棠,看看有什么办法。”
“嗯。”他点点头,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你的伤,真就这样敷点药就行了?”
荆似骁笑了笑,“挨打之前我试了试小棠大伯的力气,他晚上喝了酒,力气不稳,所以没有打实了,应该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