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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泽坦然接受了那一元钱的“嫖资”，挑起右边的眉毛看着李成绪。
陈恒之有点纳闷，“你们之前认识？”
“不认识。”两个人异口同声。
“兰泽，给李总介绍一下咱们的产品。”陈恒之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兰泽对待工作向来一丝不苟，立刻找回了状态，在IMAC上开始播放MAGIC游戏引擎的演示动画，短短三分钟的动画节奏很快，出场人物涵盖了金属、毛发、树木、岩石等各种不同材质，背景中有水面、冰山、岩浆等游戏常用景物，画面效果几乎与现实世界无异，别说用来做游戏，就是用来拍电影也丝毫没有塑料感。动画以一场宏大的爆炸收场，火光冲天，场面真实到几乎溢出屏幕，令人叹为观止。
李成绪被画面吸引了，兰泽趁机开始娓娓道来：“MAGIC引擎最大的卖点是“实时渲染”技术，游戏开发者无需像以前那样花数小时来渲染一张画面，而是能直接实时获得如现实般的光线效果，大大节省了研发时间，提高画面质量，实现电影级别的光影效果……”
兰泽花了半小时介绍完了游戏引擎的几大功能，看得出李成绪非常心动，这也难怪，MAGIC引擎的横空出世有着划时代的意义，足以令每一个游戏开发者垂涎，只是敢于第一批吃螃蟹的游戏公司为数不多，再加上成本偏高，劝退了很多小型创业公司。
“听完兰总的讲解，我对MAGIC引擎非常感兴趣。”李成绪看着兰泽的眼睛说，“引擎的性能毋需怀疑，现在的问题就是前期授权费比旧款引擎要高出一倍，我的公司还处于创业阶段，而游戏研发周期长，公司首先面临的考验是如何活下去，坚持到两三年后游戏面世，现金流是必不可少的。”
“李总的意思我明白，作为MACIG引擎的第一批用户，我们可以让渡一部分利润，免去前期授权费，在游戏上线后采用分成方式来收取版权费。”两个人肩并肩坐在长沙发上，胳膊几乎碰在了一起，兰泽忽然意识到两个人挨得有些过近了，礼貌地往左边挪了一点，给李成绪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陈恒之咳嗽了一声，“兰泽，你应该问一下徐总的意见，毕竟他是CTO，你不能擅作主张。”
“我这就去请徐总过来。”兰泽起身出了会客室。
徐睿这几天没少给兰泽发微信，但都石沉大海，直男第一次睡男人就碰了钉子，徐睿心里多多少少又些不舒服。他见兰泽向自己走来，心跳骤然加速了。
兰泽只花了十分钟说服徐睿免去璇玑游戏的授权费，徐睿虽然不想看着自己研发三年的心血免费给小公司用，但还是决定给兰泽一个面子，不然两个人的关系怕是没有后续了。吃人嘴软，睡人气短，就是这个道理。
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李成绪、徐睿、兰泽三个人以最快速度达成共识，陈恒之觉得这事很魔幻，但还是点头了，毕竟再好的产品也要有人尝试才行，如果众多游戏公司都采取观望态度，等着别人先用，那怕是新技术也要成为明日黄花。
四人握手，兰泽回去准备合同，约了下次见面时间。送走了李成绪，兰泽跟着陈恒之回了总裁室，陈恒之笑道：“你跟他睡过了？”
兰泽摸着鼻子笑了笑，“真是什么都逃不过爸爸的火眼金睛。”
“儿大不中留了，胳膊肘一个劲往外拐，看得出你挺喜欢这小子，打算来真的了？”
“说不好，看缘分吧。”兰泽苦笑了一下。游戏圈说大也不大，他自己的名声如何自己心里清楚，不是他不想上岸，是根本没人敢接手他这款。
“徐睿的情绪你得负责安抚好，他一个直男，亏你有能耐把他给睡了。别的我不管，万不能影响工作。”陈恒之说。
“……知道了。”兰泽觉得自己在陈恒之面前就是个透明人，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发现。
“对了，蓝金科技已经签了合同，授权费下个月到账。”
“真的？”兰泽又惊又喜，男体盛没有白当，任源这家伙还算讲信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蓝金科技和璇玑科技的游戏产品同时投入研发，两家公司像较劲一样互相追赶进度。新型游戏引擎上手不算容易，玄天科技派技术人员常驻这两家公司长期提供技术支持。兰泽和李成绪偶尔约会，大部分时间各忙各的，主要是李成绪这个工作狂一旦忙起来几乎睡在公司，想找他只能去公司找。
两年后。
一个工作日的下午，兰泽来到璇玑游戏楼下的咖啡厅等李成绪。
“泽哥。”李成绪风风火火地推开门进来，就看到兰泽坐在靠窗的吧台上，阳光洒在脸上，帅气得像画报封面。
“我才比你大一岁，叫什么哥，把我都叫老了。”兰泽佯装不满。
“叫叫怎么了，我就喜欢这么叫。”李成绪咧嘴笑得没心没肺。
“你真不像个搞技术的。对了，你哥……任源那边研发进度怎么样了？”任源是李成绪同父异母的哥哥，李成绪是外室所生，跟了母姓。
“他的
', ' ')('《山河铁骑》已经到了内测阶段，对外发了一万个内测账号，被一抢而空，还被黄牛炒出了高价，宣发部门借机发通稿，气氛搞得热火朝天的。”
“你是不是有压力了？”兰泽用手点了点李成绪的手背。在公众场合两人一直都很克制，不会做太逾越的举动。
“有是有，不过我是不会输给他的，我相信我们的产品比他们的优秀。”李成绪露出一排白牙，笑得阳光灿烂。“周末陪我去看我妈？她有段时间没见你都想你了。”
“嗯，我提前给阿姨准备点补品。”兰泽说。
“还叫阿姨？”李成绪笑得不怀好意。
“不叫阿姨还能叫姐姐？”
“好啊你，还占起我便宜了！”李成绪在兰泽腰上掐了一把。
暑假来临，暑期是游戏行业的旺季，大量新游戏上线，争夺学生市场。蓝金科技花重金打造的3D动作类手游《山河铁骑》一骑绝尘，冲上了苹果排行榜前三名，而新兴游戏公司璇玑游戏的《飘渺修仙录》紧随其后，也杀入了排行榜前十。两款采用了MAGIC引擎的游戏成绩都不俗，并且研发周期足足比同类产品节省了一年，大大节约了研发成本，MAGIC引擎声名大噪，不少新客户主动登门。
李成绪近一个月都吃住在公司里，神经紧绷着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BUG，还要面临服务器被玩家挤爆的问题。兰泽拎了两大提外卖来找李成绪，璇玑的员工已经跟他混熟了，还会抽空跟他开几句玩笑。
“我给大家点了虾饺，快来趁热吃。”兰泽笑容满面地招呼大家。兰泽在璇玑游戏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员工眼里已经是偶像级的存在，小姑娘们见他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埋头补妆。
“成绪，游戏上线怎么样？”
李成绪在椅子上伸直了僵硬的胳膊腿，“头大了……在线用户数到是挺漂亮，不过流失率是真的高，任何一款游戏都这样，我早有心理准备，玩家下载了玩一下觉得不合胃口就卸载了。不过《山河铁骑》那边流失率更高，再过几个月没准我们的在线用户数会反超也说不定，哈哈哈！”
“你这是凡尔赛。来，先吃饭，单独给你点了你爱喝的南瓜粥。”
李成绪站起来把办公室门反锁上，色眯眯地盯着兰泽的屁股：“可我更想吃你。都半个月没做了，馋死我了。”
“先吃饭，再吃我。”兰泽被他说得也心动了。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太忙了，聚少离多，弄得跟异地恋似的。
“任源和我公司这两款游戏成绩都不错，分成数字也会很漂亮，玄天的投资人这下不会刁难你了吧？陈恒之最近还找你麻烦吗？”李成绪边吃边问。
“我签出去的两款游戏都顺利上线了，他能找我什么麻烦，我过几天打算从玄天辞职。”兰泽说得轻描淡写。
“哦？辞职？那感情好，我早就想让你辞职了，怕你不愿意听，辞职了来我这，咱们开夫妻店。”
“我倒是乐意去，怕李总嫌我什么都不会，第二天就把我赶出来了。”兰泽眯眼笑道。
“继续做商务就是了，公司正好缺这方面人才。”
“不想做销售了，累了。”兰泽抱着胳膊趴在桌子上，他自知在游戏圈的名声不好，交际场合难免遇到以前的熟人。
“那做行政，不需要见外人。”李成绪心里明白兰泽在担心什么，“每天负责给我叫餐和下午茶怎么样？晚上还要……”
“去死！那我不是成了你的私人助理了。”兰泽白了他一眼。
“有个这么帅的助理，我好幸福。”
兰泽回公司办理辞职手续，陈恒之神情落寞，“你真的要走？公司最难的时候你都挺过去了，现在客户争着上门，你也不用像以前那么辛苦了。”不用那么辛苦的意思就是不用陪客户睡觉了。
“以前就当是回报陈总的知遇之恩了，我想休整一段时间，再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能最后吻你一次吗？”陈恒之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
兰泽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那么蓝，是他向往已久的自由的颜色。他决定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终于可以遵从内心的想法拒绝一次陈恒之。
“抱歉，陈总，恐怕不行。”
陈恒之拍了拍兰泽的肩膀，像关怀晚辈一样笑了笑。
“那行吧，有空记得回来看看。”
“再见，陈总。”
兰泽走到技术部跟徐睿道别。
“徐哥，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过去了两年，徐睿早已经把这件事放下了，他真诚地拍拍兰泽的肩膀，“兰泽，之前的事怪我不够成熟，公司蒸蒸日上都是你的功劳，希望你到了新环境能大展宏图，越来越好。”
“嗯！”兰泽笑着点头，心上涌起一股酸涩。
兰泽怀着复杂的心情下了电梯，看到李成绪的车停在大门口，阳光帅气的大男孩靠在车门抽烟。
“成绪，你怎么来了？”兰泽惊讶。
“知道你今天来辞职，
', ' ')('心里高兴，来接你去吃饭庆祝。”
“已经都办好了，以后再不用来这里了。”兰泽心里无比轻松，以前的种种都成了上辈子的事，重获新生就是这种感觉吧。
“走，上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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