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开这种玩笑了,我真的和那个女生没什么。”
周尤连日来的疲累与今天的委屈和敏感糅杂在一起,一发不可收拾,完全没法停下。
江彻抱着她,手背在她背上轻拍,他本来就不擅长哄人,道完歉还没反应,更是手足无措,不停反思自己是不是还有哪里做错了。
到最后,周尤哭得没了力气,脑仁哭得突突直跳,胀得疼,整个人还一抽一抽地。
她发泄过后,觉得有点丢脸,埋在江彻怀里不肯出来。
江彻敏感察觉到这一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
见她软绵绵没力气,他将人打横抱起,往电梯里走。
回到家,江彻将周尤放沙发上,又半蹲着,给她换拖鞋。
周尤的脚小巧白嫩,脚趾头莹润可爱,在床上,在浴室,江彻都捏在手里把玩过好几次。
但这会儿鞋子脱下来,她的脚趾还处在充血状态,被挤压太久,颜色都有点儿不对,脚后跟还磨出了小小的水泡,侧边也泛着红
江彻起身,没一会儿,又提了个全新的足浴桶过来。
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拆了包装放在那,他还没用过。
桶盖上的仪表盘虽然精致,但都是傻瓜式的按钮操作,他随便看看,差不多就了解了使用方法。
周尤已经止了眼泪,陷在沙发里,整个人小小一只,手垂落在身侧,很乖。
看着江彻来来回回倒水,放精油,她眼睛红红的,一言不发。
沙发旁边的全景落地窗正对星江,已是凌晨一点,城市灯火不灭,但也稀疏不少,偶尔可见星江大桥上有车辆穿梭而过。
给周尤调好足浴模式,江彻就回房洗澡。
他洗得很快,出来时,他坐到另一条沙发上,边擦脑袋边问:“有没有好一点?”
周尤垂眼,点点头。
江彻不耐烦擦头发,水不再往下滴,他就将毛巾随手一扔,拿起桌上烟盒,熟练地抵出根烟、
可打火机盖打开那一刹那,他上下嘴唇磨了磨烟头,忽然又“咔哒”合上打火机,烟也拿了下来。
“你想抽就抽吧。”
周尤依旧垂着眼,声音很轻。
江彻没听。
足浴结束,江彻又抱着周尤进了房间。
周尤洗澡出来的时候,江彻已经半坐在床头假模假式地看书。
他旁边位置的枕头摆得整整齐齐,床头还开了香薰机,一阵阵香薰水汽往外冒,将香薰机本身的暖黄灯光氤氲得特别朦胧,就连房门也已经关好了。
屋子里满是尤加利叶的味道,周尤站在浴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还是默不作声地坐到了床边,紧接着又缩到了被子里。
冬天的被子总是又沉又冷,还很潮湿,周尤最近忙到不行,都没空晒被子,每天晚上回家睡觉,暖被窝都要暖很久,脚总是冰凉冰凉的。
可江彻大概是有家政阿姨经常帮忙晒被子,厚厚的被子很松软,还有冬日阳光的味道,特别舒服。
江彻终于忍不住,放下书,躺进被窝,又从身后环住周尤。
周尤背脊稍僵,倒没抗拒。
两人身上有同一款沐浴露的清香,交缠在一起,这床榻之间的无声静默也变得温软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发了多少条消息你都没有回?”
“我出差你都不知道。”
“我还没有生气,你脾气比我还大。”
周尤还没说话,江彻又继续说:“今晚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我不做点什么,很多时候我都没办法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周尤忽然翻了个身,钻进江彻怀里,声音闷闷地,“别说了。”
她的姿势很依赖,江彻一下子就心软得不像话,搂她也搂得更紧了些。
其实在见到江彻的时候,周尤就知道江彻是在故意刺激她。
她表现得很冷静,很有正室风范,可她自己知道,她真的被刺激到了。
两人交往之前,周尤就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缩减。
江彻的选择太多太多了,她努力工作,很大程度也是想要证明,她也很优秀。她希望未来某一天站在江彻身边的时候,别人会觉得男才女貌,很般配,而不是暗地里嘀咕,她是攀上了高枝,野鸡变凤凰。
那脆弱的自尊心掰开,里头是满满的自卑,受不得一点点挑衅。
可这些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江彻。
这天晚上两人没有做,就是单纯地抱在一起,睡得很沉。
过夜仿佛翻篇,第二天起来,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昨天的事。
到公司上班,周尤第一件事就是联系约好的年会场地,想将时间提前至上午,洛洛正忙着出年礼,周尤放下听筒,忽然招呼她一声,“洛洛。”
洛洛回头,“zoe姐,怎么了。”
“没什么,”周尤轻描淡写,“我记得年礼名单里有斯斯?”
“对。”
“她的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