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雄飞回过头去,见叶雪山还趴在桌上,两条腿长长的伸下来,裤子已经退到了膝盖处。大腿还是白皙的,屁股却被自己打成掌痕纵横。
走过去扶起叶雪山,他坐下来,把人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叶雪山终于安静下来了,他也终于可以平心静气的讲几句话了。
“当初我是一时糊涂,想让你赚几个钱。如今我看清了道理,所以这个生意,我就是绝不允许你再做下去!”他义正词严的说道:“瞧瞧你外面的那些伙计,一个个都是什么德行?听说你还和天津一个叫金鹤亭的流氓拜了把子,怎么,你也要去当混混了?”
叶雪山半睁着眼睛,一声不吭。
顾雄飞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他搭在腿上的手。手掌还是软软的带着热度,顾雄飞轻轻捻了捻,一颗心忽然就软了。
心软了,但是语气依然冷硬:“从今往后,你有本事,就规规矩矩的自挣自花;你没本事,我养着你!总而言之,你不但不许再做烟土买卖,而且必须把大烟瘾也给我马上戒掉!我看不得大烟鬼,我也不能由着你做大烟鬼!你要是下不了决心,我帮你下!”
窗外的贺占江听到这里,便是放心离去。回到前院门房里,他相当得意的对林子森等人说道:“看看,本师长说什么来着?人家是亲戚,打完了也还是亲戚。现在俩人正讲道理呢,讲的头头是道。”
叶雪山承认顾雄飞说的都是好话。可是话好,人不好;听着就像别有用心。
没本事了,他养着自己,怎么养?噤若寒蝉的站在他的面前,赔笑伸手求大哥行行好?还是脱了裤子撅了屁股,卖一次算一次?
两种想象全让他感到了恐慌与厌恶,他想:“你不过是想控制我。”
木雕泥塑似的坐在顾雄飞的大腿上,他一句话也不肯说。依稀听到顾雄飞仿佛在向自己问话,他很疲惫的没有理会。
于是,顾雄飞就又问了一遍:“疼不疼?”
然后,顾雄飞继续说道:“不把你打老实了,你也不肯听我说话。”
他只能温柔到这个程度了,其实心里还有感情,可是不知应该如何抒发。抬手摸了摸叶雪山的短头发,他知道自己是在一步一步的退让——现在只要叶雪山能够做回原来的废物弟弟,他就谢天谢地、别无所求了。
叶雪山心里恨着顾雄飞,但是不肯再硬碰硬。单打独斗,他不是顾雄飞的对手;要说群殴,贺占江站在顾雄飞一方,自己显然也没有胜算。他很怕顾雄飞一时兴起,会把自己禁锢起来戒毒。戒毒的滋味自己尝过,那不是人受的罪啊!
这个时候,顾雄飞忽然低头亲了他一下,亲在嘴上。他没防备,舌尖冷不防的被对方吮了一下。顾雄飞也不是存心的,于是两人就都是一愣。
叶雪山对顾雄飞又恨又怕,厌恶至极。他满以为自己这回要恶心的作呕了,然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