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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园的花架已经搭好了,移种了几株蔷薇,新植的无尽夏开得层层叠叠,营造出一种虚伪的繁华。
在阁楼里,我将大片艳丽的颜料泼洒在画纸上,希望描绘出着糜烂的盛景。七月过完,这些花总是要败的,总是要跌进泥土里的。
周楠风早晨就来别墅,早九晚五,规律得像个上班族。他有时不忘初心揪着我要给我讲题,有时在我的要求下陪我玩游戏,弹琴,聊天。
他告诉我,他的奶奶已经住进了市里最好的医院,还请了24小时的护工陪护。还说他奶奶很感谢我,让他宰了两只老母鸡送过来,就是我前两天吃的那顿鸡汤。
我许久不握画笔,今天难得起了兴致。
顶层的阁楼采光很好,四面都是落地窗,视野开阔,可以一眼望见远方积雪的山峦。
我让周楠风坐到窗前的沙发上当我的模特,“把衣服脱了。”
周楠风有些犹豫,但看着我手中的画笔,还是乖乖照做。
他背过身,伸手脱了上身的白T,露出紧实的腰身和薄薄的背肌。肩上干活留下的旧伤还没有好全,点缀了完美无瑕的肌肤,莫名的性感。
就是这样的身体,我暗自夸奖自己看人的眼光不错。周楠风这样成绩好,长得帅的人,在学校,注定是女生的焦点,走到哪儿都不会缺小姑娘喜欢。
我吞了口唾沫,镇定道:“转过来,还有裤子。”
他低着头,眼睛埋在发梢的阴影里,手卡在裤腰上不上不下。我看见他的耳朵尖儿一点点变成胭脂色,像熟透了的果实。
我很享受他害羞的样子,他的一切窘迫我都爱看。
除了我,有别人看过他这副样子吗?
于是我走上前去,打算帮他一把。
在我的手触到他腰窝的时候,他明显颤抖了一下。
“许棠......”他摁住我向下作乱的手,低声唤我的名字。
他比我高出半个头,我轻笑,踮起脚尖凑在他烧红的耳边用气声说话,“嗯?怎么,藏什么宝贝了,捂这么紧。”
“没有。”他手上泄了点劲儿,我的手沿着裤腰顺势往下一滑,贴上了他的臀部,作恶地捏了一把,手感好得惊人。
周楠风的动作一僵,室内空调的温度很低,但我察觉到他的皮肤逐渐升温。我们离得很近,他紊乱的呼吸带着热气像东南亚的海风轻喷在我的额头上。我知道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但无济于事。
“别紧张。”明明我比周楠风年纪要小,但此刻我成了引领他的长者。
我很快将手绕到前面,解开他裤腰的扣子,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手始终虚握着我的小臂,就好像我随时会夺走他的呼吸。
但我笑着抽开了手,从他掀起的热风中退出,好整以暇地退回画架前,欣赏他一点一点把自己剥光,完完全全地展示在我面前。
他侧躺在沙发上,曲腿想挡住胯间那半硬不软的玩意儿,但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可以把门关上吗?”他抿唇,担心吴姨随时会上来送饮料。
我当然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这样的美景,门锁一转,“咔哒”一声锁上。
“神仿照自己的模样创造了众人,最精密的骨骼架构,支撑起肌肉组织,然后覆盖上皮肤。人是身体,身体是审美的主体[1],”我胡侃一通,把自己都说乐了。
我可去他妈的审美,我单纯想看周楠风的裸体。
“别背对着我。”我让他摆出和《乌尔比诺的维纳斯》一样的姿势,那是天神的姿态,但又被世俗的情欲所困,很适合现在的周楠风。
他的身体随着飘动的白色纱幔光影浮动,像一艘白玉的雕船闪闪发光。
是这种感觉,我思绪一下子找到了落点,沉进了画面中。我有预感,这幅画会超越我所有已经完成或没完成的画。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夕阳西斜,画才起完型。油画是个大工程,能在这个暑假画完我就心满意足了。
“几点了?”我放下画笔问。
“快七点了吧。”周楠风看了眼窗外,回答我。我才意识到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几个小时都没休息过。
很乖。
很听话。
“起来活动一下。”我揉了揉眼睛。
“嘶——”他倒吸口气,揉着压麻的胳膊,我又起了玩心,嘻笑着把颜料往他身上抹。
他压麻的半身都还没缓过劲儿,跟不上我动作,没一会儿身上全是五颜六色的颜料,宛若满天彩虹都向他倾倒。
他一塌糊涂,而我衣容整洁。我因他的狼狈而放声大笑,没料到脸颊一凉,周楠风突然伸手将身上的颜料往我脸上一抹,让我同他一起变脏。
我摁住他的肩膀,迫使他和我对视。
他的眼睛怎么能生得这样好看,清澈而坚定,透明得像块无暇的宝钻,与夕阳的余辉交相辉映,迸发出最圣洁的光芒,甚至连即将到来的黑夜都侵蚀不了他。
他真的以
', ' ')('为自己纯洁无辜得像个天神吗!
这让我感到愤怒,我把他摁回到混满颜料的布艺沙发,遮住他的眼睛。然后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结,他疼得发出了“嘶”声,却不敢将我推开。
因为我才是他的买主,他的救星。
我咬得很狠,两颗虎牙嵌进脖颈脆弱的皮肉,甜腥味瞬间充斥了我的口腔。周楠风的血腥味儿让我兴奋,仅仅是看他的身体沾染污浊已经不能满足我,我要撕碎他的皮肉,撕碎他一无所知的虚伪,我要他记得这种疼痛。
我贪婪地趴在他身上一遍又一遍舔舐伤口,像吮吸母亲乳汁的狼崽。
我没注意我的眼泪何时流了出来,润湿了他的下颌。
“许棠,”他居然收拢双臂抱住了我,拍奶嗝儿一样亲亲拍我的背,“你在想什么?”
我在他的怀中融化了成了一摊水,成了一个得不到寻不到糖吃而撒娇的小孩儿。
头一次有人完全接纳了我的任性妄为,我的恶劣卑微,我松口放过了他的脖子。
他用长着茧的手掌替我拂去眼泪,粗糙的质感差点刮伤我,“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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