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隔壁房内,有个人仍苦闷地灌下一碗又一碗的酒,满满一大酒缸被他一人喝到就要见底。
床上放着紧闭双眼的寒夜,耶律倾城毫无睡意,只想好好守着她,脑海中尽是曾经朝气蓬勃的草原ㄚ头,他鬱闷自己怎么会把她照顾成床上那具冰冷尸体!
他记得小时候,因为耶律哈达不喜欢带着还不会骑马,又被阿爹当成宝贝的寒夜,所以寒夜总是跟在他的后头,在她不会骑马的那些年,几乎都是坐在倾城的前头让他带着跑。
等到寒夜会骑马了,她还是跟在他的后头,问她怎么不跟草原上的其他姑娘玩,她总是笑闹着回说跟着二哥比较有趣,因为可以看到那些姑娘羡慕的目光。
倾城不怕回去面对阿爹,比起这他更怕阿爹阿娘晓得此事后,年迈的身子承受不起这种伤痛。
到底是谁想取他的性命?知晓他行踪的人应该不少,因为他和寒夜离开草原多日,要不被发现也难。
但他不敢确定没有其他部族的人混在自家草原,可是这样范围太广,更无从追查主使。
耶律倾城越想越烦躁,愤怒地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拨到地上,又忿忿一拳打在桌上。
桌子应声破裂在地,发出声不小的声响。
「少爷?!」安努和其他部下急急破门而入,就怕主子也有闪失。
除了满地的狼藉,房里只有耶律倾城,安努还是小心地看了看周围,不放心地再开口确认道:「少爷,您没事吧?」
「出去。」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耶律倾城不想发洩在忠心耿耿的部下身上,可惜安努不懂他的心思,他抑住思绪,无奈地再次重复,「出去。」
「是。」
安努跟随倾城多年,他第一次看见少主这如此失魂落魄,他不害怕草原之主因公主升天之事降罪,心里也有替少主受罚的准备,他只怕回去的路上没保护好少主。
安努领着其他人退至房门外,要手下先回房休息后,打起精神继续守着倾城。
耶律倾城颓丧地走到床边,屈膝跪在寒夜的尸体旁,他望着毫无生气的耶律寒夜,红着眼眶哽咽发誓:「ㄚ头,二哥一定会找出主谋,用他的项上人头来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