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人不正是稍早撞上的那名小贼?即便当时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长相,但是衣服的顏色和身法身形可是一模一样。
关祖立刻离座快步下楼,沉浸在乐声里的程仪发觉少爷离开,赶紧跟上,「少爷!少爷!等等我啊!」
突如其来的举动也让本欲好好欣赏表演的方齐裕眼神一凛,目光紧随出现在一楼的好友。
这时酒楼里除了云裳的表演外,只剩脚步声和店小二的招呼声,在一楼座位的听眾向旁座的朋友低语:「这姑娘唱得真不错。」
「只是不晓得长得如何,不然我也想请她到府上唱几日。」说话的两人与银琉同桌,答话的是一名穿金戴银的贵气老爷,目光猥琐地盯着台上身材丰盈的歌姬。
「嘘!」银琉把手指比在唇上要他们噤声,那贵气老爷见银琉身穿补钉过的衣裳,不屑地撇撇嘴。
银琉才懒得理会那种人,她掂掂裤襠里两个沉甸甸的钱袋,盘算着这些银两能用多久,想着该趁机会赶紧替姊姊找个好人家,省得拋头露面惹来不肖之徒动歪脑筋。
在她分神时,肩上忽然一沉,一隻宽大的手压得银琉想溜都没法动,还没来得及转头看来人是谁,耳畔先传来低沉的男声:「把不属于你的东西交出来,不然依你这身子骨,送官府能捱得起几杖?」
打从第一次扒人钱袋那天起,银琉就已说服自己不要觉得亏心,此时被人抓住,更是铁了心打死不认,心中暗忖:「抓人也得有证据,我抹了一脸灰,又躲着不让他看脸,我倒要看他拿什么抓我!」
心一横,银琉理直气壮地昂起头大声叫喊:「大家来帮我评评理!这位大哥无凭无据诬赖我偷了他的钱袋,硬要我还给他,这摆明看我穷,硬要押罪名给我不是?」
银琉这么一嚷嚷,酒楼里大半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来,歌声也就此打住,关祖放开压在银琉肩上的手,脸上掛着深不可测的淡笑。
压制在肩头上的力量消失,银琉得意地沾沾自喜,他站起身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大伙帮忙评评理,这位公子说我偷了他的钱袋.可我才刚刚进门入座,怎么可能偷他的东西呢?」
见关祖不吭声,又瞧他半边脸微微红肿,银琉更是得寸进尺地,「想来可能是这位少爷弄丢了钱袋,不知该如何向夫人交代,怕回家捱耳刮子,才会出此下策。没关係,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倒杯茶和我赔罪,这事就当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