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会安慰人,斟酌着要用什么样的语句才不会显得失礼,而又不至于让讲述了整个故事的湛澈后悔对我的坦诚。
思考不止,喷嚏亦然。内心尴尬到翻江倒海,却故作镇定地抓着抽纸擦鼻涕。
得让气氛活跃起来——
这好像是我一贯的通病,人多时如果出现片刻沉默,我会很紧张,没有任何理由地认为这是我的原因,是我的任务和使命。
我理应负责。
负责让大家不尴尬,负责场面不沉默。
“这么说,”我想到了一点,语速快过脑速嚷道,“我是见过大明星Noah裸体的人了?哈哈哈……”
他看着我。
“呃……不太合适是吧?”我尴尬地收起笑容。
算了,果然还是沉默比较好。
阿嚏!
阿嚏!
阿嚏嚏嚏嚏……
鼻子跟我上辈子有仇。
“稍等我,一分钟,”他站起身,“很快回来。在这里,等。”
事实上也并没有一分钟,他从走廊最外侧的一个房间中出来,手里多了一件黑色及膝的长风衣,等我意识到是拿给我时,他已经将我严实地裹在里面。
“我自己可以……”想要后退几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却被他抓着风衣的两只手固定在原地,那双大手很快松开风衣,只是轻轻一送我便撞进他坚实的胸膛里。
听到他低沉的极富磁性的声音——
“如心,你知道吗,刚才,那故事里,没有,讲出口的,是你出现,那一刻,对我来说,你是世上光。”
你是世上光,他说。
那胸膛有着我从不敢想象的温暖和宽广,仿佛寂寞的灵魂找到值得依托的力量,远航的渔船终于照见家乡灯塔的光芒……又或者,是我孤独太久了,一个人太久了,没有被人这样热切对待过太久了。
况且,它的主人那么有魅力那么帅。
况且,今晚的故事这样悲切凄凉。
他需要我。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