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向来对整日霸占新闻版面的娱乐新闻约束严格,尤其是当下娱乐文化兴起的时代。就在前一年的十月,推出了最新的政令,要求每日登上新闻版面的娱乐新闻至多一条。
这种情况就造成了非常激烈的公司竞争,各大娱乐公司为了自家的当红明星,整日里勾心斗角,就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在大众的眼前多停留几天。
关于今日各家的头条内容,写手们还没有将准备好的资料发到新闻编辑社的邮箱里,就看到各大软件上有关横空出世s级少女的新闻铺天盖地的传开来。
当年沉时的事情虽然轰动一时,但是由于其多年的沉寂,除了组织上的个别大佬还掌握着他的消息外,基本可以说是完全消失在大众的事业中,以至于平民百姓早就忘了这件事,其中的大多数更是觉得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骗局和谎言,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更高级别s。
所以当人们再次听到这件事情,并且不相信的去翻看直播回放后,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是真的。
‘这个妹妹长的好清纯啊,她比我的念之宝贝还要娇羞,叫起来真的好欲,兄弟们我抱着老婆先冲了!’
‘相信我,我是蹲在直播前把每一秒都看完的女人,有镜头全程对着计时器,中间还清零过一次,保真无剪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沉时老公真的好帅啊,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肯出来做爱了,我好爱他的八块腹肌,还有他的娇喘。妈的他娇喘怎么这么色,一次四五小时都不在话下的男人岂是你们这些凡人能够质疑的!太感人了终于可以为他正名了。’某匿名的十年沉时粉丝。
‘我先声明,我不是任何一家的粉丝,各位粉丝别来我这里乱冲。我是某知情人员,身份等级a,原本这个妹妹的破处评级是轮到我去的,但是我今天家里有事刚好请假了半天。要是知道早知道她是s,那秒射我也得去!他妈的评级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穴。’看起来是一位错过了好机会的大哥。
‘你们真的是看到穴就硬,看到屌就湿,我好鄙视你们这种人,这女的长的没什么记忆点就算了,胸又小,个子又矮,你们要是觉得她比我170的大长腿安琪姐姐好,我第一个自杀。’当然也有人持相反的观点。
网络上话题讨论度随着各家粉丝的骂战陡然剧增,距离直播结束不过半小时,这条热度就成了近半年来最火爆的新闻。
正是这场声势浩大的舆论热度,让各大娱乐公司都看见了其中的商机。这一日公司们都十分默契的连夜加班,紧急开会,势要讨论出个合理的策划案,来签约这样一位独一无二的s级女星。
身处舆论中心的当事人们,显然还不知道外界已然为他们炸开了锅,比起名誉利禄,他们更愿意埋首于自己的生活。
“你叫我沉时就行,一口一个哥哥听起来有点别扭,我一个人生活惯了,不太想要个妹妹。”沉时将方向盘向左打了一圈半,右脚轻踩刹车后,又快速的挪到加速踏板,再缓慢的回盘,平缓地驾车驶过到家前的最后一个路口。
“好,沉时。”坐在副驾驶的少女认认真真的念着他的名字,就像上课在众人面前朗诵课文那样的慎重。她的双手紧紧的抱着一包画具,由于个子太小,她坐直了只能瞧见前车车尾灯的最上面一点,“你也可以叫我温阮,温是我爸爸的姓,阮是我妈妈的姓。”
需要参加分级考试的这些孩子,是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父母的,连他们姓名记录、照片资料卡都没有。温阮或许是个幸运儿,父母给她留了很多弥足珍贵的东西,包括这个饱含寓意名字。
“阮阮吧,指名道姓感觉不太行。”沉时偏头看着后视镜,手下打方向盘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将汽车直直的倒进了车库里。直到拉上手刹,熄灭发动机,男人才转头看她,问道:“你的这点东西应该可以支撑今晚吧,明天我再带你去买新的,今天实在有点累。”
他少有的流露出疲倦,黝黑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
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祟,沉时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看见她抱着一堆脏兮兮的行李,正犹豫要往哪里去,就突然想起来自己家里有一间空屋子,鬼使神差的问她:“要不你去我那里住吧,正好多了一间屋子,房租便宜,环境优美,如果你愿意的话,布置成画室也没关系。”
或许是被那双纯净的双眼刺痛,莫名的生了恻隐之心。
他不清楚,但他觉得这样安排最好。
在他25岁那那年,在终于结束了七年的网吧借住生活后,他从一对老夫妻那里将这房子买了下来。房子就坐落在小城的东面,每天早上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半公里外的海岸,如果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在每间屋子窗外的花架上种满鲜花。
但实际上,这房子的种种条件都和他的气质不相符,甚至连他自己都是这么觉得的。可惜天时地利不合,这是他当时手头上全部的存款能买下来性价比相对最高的一套了,他不想再住在充满烟味和臭味的网吧里,因为就在那一个月前,他身边认识的好几个人因为久居网吧而得了肺结核,半个月便后永远的离开了尘世。
没事,他阴间作息,只要白天不醒,就永远也看不见那些奇怪的装饰,他试图用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
怎么就想到这里了。
沉时的思绪陡然回拉,原本失神的双眼在重重的眨了眨眼后才能再次看清少女的脸。
“你怎么不说话?”男人张嘴就来,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温阮分明记得自己说了一大堆,但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瞪着他重新说了一遍,“我明天就出去找活儿,不用你给我买。”说完就抱着东西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她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小半箱书,还有和人差不多大的一个榉木画架、画报和一堆各种颜色混在一起看起来脏兮兮的颜料,都不算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她的模样就是很宝贝,搬动行李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的。
沉时稍微精神了些,回身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比少女更快一步的拿起了她的东西:“不会给你弄坏的,上楼的时候脚步轻点,别吵到邻居。”
现在正是晚上九点,星辰大好的时候,院子里只有两盏壁灯亮着,在幽暗的环境里散发出昏黄的光亮。
他的房子就在二楼,沉时住在这里的两年里,将内里的装修全都布置了一遍,古朴的石头墙被强行粉刷了净白,家具也都换成了黑白灰叁色的,简单粗暴,就像他这个人。
“你的房间在右边。”沉时性冷淡的语气在开门亮灯后无情的响起,随手指了指唯一没有被粉刷过的房间。他接下来的举动也很好猜,想必是直接脱了外套回对面的主卧,好好的睡上一觉。
“沉时。”少女温婉的声音忽然响起。
男人伸手推门的举动一愣,回头看她,两只眼睛困的几乎快要阖上,但还是勉强留了一条缝看她。
温阮恭恭敬敬的朝着沉时鞠了一个90度的躬,意味不言而喻。
“傻了就早点睡。”沉时张嘴打个哈欠,反手推开了门,往里面走了两步后,径直倒在了床上,连房门都忘记关了。
温阮等到世界都安静下来时,才缓缓的直起身子,沿着他离开的方向走到主卧门前,看见沉时已然困顿熟睡。
她不动声色的为他带上门,而后环顾四周,看见她的全部家当,看见几乎没有生活痕迹的客厅和厨房,淡淡的笑了出来,清脆悦耳。
“我很快乐。”
她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天,3097年5月19日,温阮的十八岁生日。
上天给她送了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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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时的甲方都习惯发邮件联系他,只有几个高中时期玩的好的老朋友才会直接打他的电话,特别是在早上九点,他还睡在梦里的时刻。
铃声响了好几分钟,躺在床上的沉时才有了一点反应。原本没有表情的一张脸慢慢的皱起了眉,没什么力气的右手在身边左右摸索了一下,摸到手机后,抬手将手机举到耳边后,用着不能再哑的嗓音问道:“什么事?”
“啧啧啧,没看出来呀,这么多年老光棍一个,a级姐姐都看不中的沉狗逼,直接把咱们的s级的小温妹妹带回家,我说,你这要不多开几场直播,绝壁阳痿。”好友的声音叽叽喳喳的,老百灵鸟了。
沉时脑子嗡嗡响,只听懂了关键的几个词,不过这不妨碍他说出正确的应答词:“滚!”
字正腔圆。
沉时双眼紧闭,端着手机准备挂电话。这一通操作看似他好像已经醒了,实际上完全在梦里,大脑此时正在高速运转,想象他正坐在电脑前敲写代码,开发公司新的软件引擎的算法。
“诶别别别兄弟,我就是开个玩笑,给你提个建议,我是真有事儿找你,上头的嘱托,挺着急的。”好友见他这态度,赶紧低头认错。
“嗯。”沉时吐了一个音,表示自己在听。
“政府那个文工团说缺个女主,收益分红虽然比不上外头的大娱乐公司,但是贵在糟心事不多,学的东西质量也高。你帮我给小温妹妹说说?成了我给你换辆新车。”好兄弟觉得这机会挺好,那边一找过来他就给沉时打电话了。
沉时没有立马回应,像是睡着了,但是传到电话另一头的呼吸声明显变轻。
“他们又查铭牌定位了。”沉时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有点生气。
“好哥哥,这不是特殊时候特殊原因嘛,紧急关头找找人怕丢了。”好兄弟乐呵的解释道,希望他不要过多的计较。
“。”沉时懒得和上头那群整天出尔反尔的人交流,直接起身走到温阮那屋,抬手敲了几下。
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而后房门被打开,露出扎着两个小丸子的温阮。
她每天六点就会起来画画,到这个时候已经做完了基础的素描练习,穿上了围裙开始上色了。
“早上好~”少女笑着问好,满是铅灰的右手在脸颊上蹭黑了好几处。
沉时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忽然变好,举起右手的手机继续道:“你们先不仁,我们也无须多义,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你说服她。”
那头询问,表示只要在合理范围内都可以,让他先提出来。
站在他面前的温阮也朝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一周七天,阮阮五天归你,两天归我。”沉时说这话时,走到一边的茶几下抽了张湿巾,而后踱步走到她面前举起左手给她擦拭脸上的黑印。
“你他妈,能不能说人话。”好友和他一样是理工男,但是显然没有他这么不要脸。
“给孩子一个双休,人画画挺不容易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挺温柔。
破天荒的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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