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年他也警告过了。
他没有料到那男人会丧心病狂不知天高地厚再动一次白雪,甚至黑白两道都请了人。
也许是夜太深,病房莫名的显得很冷清。
顾睿肩膀上的枪伤已经崩裂到血都直接染湿了他大半边的衣服了,格外的刺目和令人心悸,他抱着她仿佛浑然不觉,只是冷静又急切的解释,“无忧,这件事我是我的失误我会付所有的责任……我们之间的事情跟这件事无关,”他顿了顿,才缓缓地道,“我们不离婚。”
他这一生想得到的东西都太容易,曾经失去的除了唐小诺几乎没有,可是即便是失去小诺时也没有这样冷清的空荡荡过。
无忧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了,“你要怎么负责你告诉我……我现在不敢见她也不敢见大铁,你告诉我啊要怎么负责?”
顾睿忙去擦她脸上的眼泪,她闭着眼睛好像擦不完一般,他字斟句酌的道,从来没有说话这么困难办一件事会这样棘手,“我会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过来帮她恢复……无忧,就当什么都是我的错,你不用觉得不敢见他们。”
“你能做的这些我也能做,”无忧淡了声息,将眼睛闭上,“我不想继续跟你纠缠了,就当包子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明天,算我求你了,我们签字离婚。”
顾睿的眼底倒映着她苍白寂静的脸庞,他平静的道,“我不会签的,”手指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未干的泪水,“当初唐小诺说要分手,我选择了跟你结婚。”
“我现在跟你离婚,你可以跟杜明珠结婚——不过她哥哥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
“无忧,”他摸着她的脸颊,淡淡的陈述,“我最后说一次,这件事情是我的失误,白雪所有的医药费,医疗团队包括她以后嫁人工作结婚我都可以负最大的责任只要你安心,这件事给她带来的伤害我能帮的或者她需要的我都会办到,我没办法让时间倒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但是以后能做的我都会做到。”
“我知道你生气甚至怨我,没关系,我等你气消,”他低头凑近她,眼神锁住她的脸庞想要发现一丝一毫的变化,语气愈发的温和低沉,甚至携带了几分不明显的低声下气的味道,“无忧,除了离婚,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她没有主动问,顾睿只好主动解释,哪怕从进来开始,他就一直等着她主动地问,“杜明珠的事情……我会给你交待。”
她的睫毛动了动,好半响才给出他有点反应,低低的仿佛在嘲弄什么,“顾睿,你别弄得你好像非我不可一样。”她的脸蛋在黑发下肤色很白,笑意淡的好像没有,“我知道你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所以才一直徘徊在我和杜明珠之间,现在你不用纠结到底该选谁了,因为我不要你了。”
顾睿一直顿在她肌肤上的手指微微一动,听到这句话他凑过去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我没喜欢她,”姿态温和甚至是低柔的,可是一字字说出来的话也无法掩饰他隐藏着的强势,“我没有跟她上/床,没有违反你的规定,我为白雪的事情负责,但是不包括你。”
“所以顾太太,离婚,不可能。”
就着这样的姿势,无忧无法避免的看到男人肩膀上染湿了的伤口,眼前的那一幕再度出现在眼前,生平第一次她出枪伤人,打中的却是自己的丈夫,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了,“你出去吧,我不喜欢我睡觉的地方染血,我做噩梦的理由已经很多了。”
她这样冷漠,好似真的丝毫不关心,顾睿的眼底黯然,抱着她闷闷的道,“我换了衣服过来。”
“不要。”
她冷漠的样子,比他冷漠起来更加的尖锐刺骨,他温柔而散淡的却又是丝毫不容置喙的嗓音在她耳边道,“明天我带你回家。”
“我的意思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我也表达清楚了,”顾睿低头还是亲吻在她的眉心上,做了他从一开始就想要做的事情,“晚安。”
等会儿,他还是会过来的。
因为身上的枪伤,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可是失血过多和刚才一路牵扯到伤口裂开,他已经疼得冷汗直滴,连走路的姿势都要辛苦的维持。
直到他走到门口,女人温凉的嗓音静静的响起,“可是怎么办呢,顾睿,如果我说我已经选择选择步楠的话,他好像真的喜欢我。”
顾睿的手就搭在门框上,男人的眸底聚集起一阵浓密的暗色和戾气,“顾太太,”他低低的笑,“那真是可惜,这一枪你没有打在我的心脏上。”
那徐徐的低音和夜色融为一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非你不可,但是除非你死了或者是我死了,我不准备因为任何的理由离婚,乖乖睡觉,我等会儿过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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