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客厅的墙上的古典而雅致的罗马钟。
……还有很多很多。
一个年轻的穿着工作服的女孩走到她的面前,“太太,您和您先生昨天定的衣服我们也全都送过来了,请问要放在哪里?”
衣服?
是的,衣服。
逛完家具部之后,他们还去逛了服装区,因为她穿衣服并不挑,所以战少财大气粗的将女装区当季的最新款适合她风格的衣服全都买了下去。
就连他们去逛男装区的时候,他还万般嫌弃挑剔她的眼光。
“沈妈,”唐乐乐淡淡的道,“带他们去衣帽间。”
“是。”
唐乐乐说完之后,就径直去了餐厅。
她很饿了。
沈妈的手艺比她好,唐乐乐安静的坐下来吃东西,一口饭一口饭的喂着自己吃,哪怕她偿不出口中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她不明白。
她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伤害,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拒绝,被他抛弃,她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这种感觉甚至跟她当初第一次知道他和唐宁暖在一起的时候来得更加难受,她不歇斯底里,也不生气,不愤怒,不像那时候恨不得可以让唐宁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她觉得很痛。
痛得仿佛连拿起这双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吃完了所有的饭菜。
放下筷子后,却想不起自己到底吃了什么。
那些百货商场的工作人员的办事效率是一流的,等她吃完午饭出来,基本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换好,放好了。
只有那个之前问她衣服放在哪里的女孩留在客厅等她签字,“太太,您可以看看检查一下又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马上给您改。”
唐乐乐接过单子,签下自己的名字,“不用了,很好。”
刚才还有很多人的大别墅立刻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她和沈妈。
她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沙发的旁边放着一部白色的固定电话,是她非说要装下的,因为她觉得有固定电话会更有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跟他说,她会给他一个家,她会用她的未来补偿欠他的过去。
她想给他一个家,她也想有一个家啊。
她如今除了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拿起话筒,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下他的号码,电话通了的瞬间,她握着听筒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茫然僵硬了一个中午的心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接电话了。
冷漠低沉的男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唐乐乐,这是我最后一次接你的电话。”
原本紧张忐忑的心一下子跌入到谷底,明明昨天他还温柔过,这样的落差让她的浑身都冰冰凉凉的,她很艰难的才问出口,“为……为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一定是已经哭过了。
她听到男人冷漠的嗤笑声,“你问的是哪一个为什么?”
他的冷漠让她无所适从,甚至比三年前还来得手足无措。
她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脱口而出的就只剩下了一句,“我不想离婚。”是的,她不想离婚,她不要离婚。
“我似乎并没有给过你我会跟你过一辈子的错觉。”
正午的阳光恰好从落地窗里照了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刺得她的眼睛生疼,“战墨谦,你喜欢的人是我。”
她再次重复了一遍,“你爱的是我。”
他在沙漠里为了救她差点死掉了,他说他不能原谅她害死了他妹妹,但是即便他为了她死了,也没关系。
他担心如果他真的死了,她会自责一辈子,才这样说,她明白。
所以即便知道他们之间有跨不过去的鸿沟,她也不想这么这样放弃,她做不到,如今更加的做不到。
战墨谦的声音从接下这个电话开始,就只剩下了冷漠,似乎曾经的缠/绵和温柔全都只是她一个人的梦,“唐乐乐,安白有句话说得对,要么爱,要么不爱,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不算个男人,我不否认我对你有不甘心的执念,但这并不代表我爱你。”
他淡漠的道,没有平仄起伏,“执念之所以是执念,那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过,唐乐乐,签字离婚,我们从此相安无事,否则,我不会对你仁慈。”
他固执的要得到她,之前逼着她爱他,那都只是因为,他想彻彻底底的得到她?
然后在得到之后,他就可以心无杂念的跟唐宁暖安心幸福的在一起了?
他的感情是装在开关里面的吗?说开就开,说关就关?
唐乐乐咬唇,因为哭过儿沙哑的声音透着坚决,“战墨谦,我不是你从市场里买回来听话的玩/物,你说要我就得爱,你说不要了我就得乖乖让位,你逼我爱上你的也好,但是既然爱上了,你就别想用别墅和金卡来打发我!”
她只是心存亏欠,那并不代表他说什么她就得是什么!()